立不住。
裡面的痛苦呻吟聲突然停了,院中陷入了死寂。
“華兒。”北王妃腳步踉蹌著要進去,“保世子妃,不論如何,一定要保住世子妃。”
穩婆說著盡力,重新回了屋裡。
梧桐苑大夫們在院中排成一排,沉默著不說話。
北辰硯看著他們,眉眼陰戾,“你們都沒有辦法嗎?”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世子妃,不能睡,您在使把力,奴婢們會幫您的。”
屋裡穩婆一聲接一聲的喊著,王氏卻始終沒什麼反應。
“世子妃,再這樣下去,孩子會窒息而亡的。”
北王妃聞言,身子直髮軟,“華兒,你再堅持堅持,墨兒正在某處看著你呢,你可不能讓他失望啊。”
“夫…夫君。”王氏呢喃出一句,瞳孔半闔著。
“在下以為,或可以給世子妃用些提神的藥物試一試。”一個大夫突然開口。
“雖不濟大用,但能讓世子妃短時間內不至脫力,這機會就大一些。”
“知書,去跟大夫抓藥煮好送來,要快。”林思棠吩咐。
屋中嘈雜還在繼續,王氏聲音低鳴痛苦,穩婆七嘴八舌都是喪氣之語。
“您也沒有辦法嗎?”北辰硯走到一個白髮老胡子的大夫面前問。
“我只擅長外傷,對婦科並不在行。”此人正是北辰硯從軍中請來的大夫。
調養生息,縫合皮肉他都可以,接生不行。
北辰硯眸子又沉暗幾分,背對著院子沉默下去。
“姑娘。”知夏道,“奴婢或許可以試試。”
林思棠擰了擰眉,對知夏半吊子水平著實存在懷疑。
“姑娘忘了,奴婢師傅是這方面的好手,奴婢見過很多次,有些經驗。”
事已至此,也不會比這更糟糕了,林思棠點頭答應,“你仔細著些,萬事以世子妃安危為先。”
“是。”知夏轉身上了臺階,院中突然有蕭樂聲響起。
蕭聲低吟婉轉,似夾雜著許多情緒,由低到高,又轉至最低處,來回變換,仿若有千壑永珍,音韻激昂。
曲子不錯,只是吹簫那人技藝欠缺,未將此曲的精髓悉數展現出來。
“什麼人?”玄楓凌厲的目光朝蕭聲發出的方向射入,帶了幾名侍衛要衝過去擒人。
“慢著。”北辰硯緩緩開口,目光朝西南圍牆上看了一眼,“不必理會,讓他吹。”
說來奇怪,從蕭聲響起,本沒什麼力氣只低低痛苦呻吟的王氏竟逐漸有了力氣,穩婆驚喜的催促。
“世子妃,再用些力,就快了,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姑娘,藥。”知書氣喘吁吁的將藥端了進來,林思棠接過直接去了屋裡。
王氏雙臂被白布綁在床頭木架上,身上蓋了一層薄毯,此時已染成了紅色,額頭全是汗水,面色白的可怕。
“大嫂。”林思棠快步過去,“這是提神的藥,你喝了。”
王氏半闔著眼皮,就著她的手,將藥都喝了下去。
“大嫂,孩子馬上就出來了,你再忍忍,穩婆說是個女孩,正合你心意呢。”
“女孩。”王氏喃喃一聲,目光飄向了窗外,“思棠,是不是有人在吹簫?”
“我聽見了,許久都不曾聽過這麼熟悉的曲調了,當年,你大哥就是吹的這首曲子,他站在小樓上,端如皎月,對上他視線的驚鴻一眼,我的心狂跳,就再也不是我自己的了。”
“可惜,畫皮難畫骨,只像了七分。”王氏笑了笑,在穩婆的催促下,配合著用力,“是不是辰硯,是他在吹簫嗎?”
“不是,突然傳來的蕭聲。”林思棠攥住她的手,“許是大哥放心不下你,暗中保佑著你,大嫂,你再堅持堅持,會撐過去的。”
“嗯。”王氏點點頭,“我…一直都在堅持,那是他唯一的血脈,我…我…一定會平安生下的。”
許是湯藥起了作用,又或是蕭聲激起了她的鬥志,王氏眼中浮上堅韌,攥著白布條的手用力泛著青色。
“他說,王府沒有女孩,若是能有個女兒,他一定會將她捧在 手心裡疼寵,雖然…雖然他如今不在了,但我一定會努力,替他疼寵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對。”林思棠眼圈發紅,“北王府的每一個人都會很疼很疼這個孩子,我們一起將她撫養長大,看著她嫁人生子。”
王氏笑了笑,“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