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顏,我這有樁名垂青史的買賣,如何,一道否?”
顏良望著四面圍攏過來的騎兵,再有陳叢當面,自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深吸口氣重重撥出。
沉聲道:“道不同,終不為伍。”
陳叢不以為意,伸手指向四周圍攏上來的虎豹騎。
道:“你觀我麾下虎豹騎,壯勇否?”
顏良不由扯扯嘴角,虎豹騎...
不就是董卓麾下的飛熊?說得誰沒見過似的...
“壯勇。”
“只要你點頭,回頭我就給你安排上。”
顏良沉默片刻,搖頭道:“承蒙錯愛。某受主公大恩,死則死矣,斷不會降。陳無敵,若你還顧念舊誼,來戰!”
陳叢自然沒想過靠嘴能說降顏良。
先定好基調,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磋磨他。
名垂青史?虎豹騎統領?
都不行?
還有諸如:‘投並不投曹’、‘邊地生民何其苦?襄助大義而不助陳’、‘不歷兵事何談背主’、‘惇子家小孩都封侯了,你好意還是個區區階下囚嗎’此類。
這麼多款方案,總有一款適合顏良。
華雄先前不也很硬嗎?說好抵死不降呢?
現在不也如指臂使。
這般想著,陳叢衝著曹純抬抬手,吩咐道:“去,給顏將軍換匹好馬。”
“喏。”
曹純應了聲,旋即翻下馬背。牽馬上前,將韁繩遞到顏良面前。
若論好馬,虎豹騎所配戰馬大差不差。或為大宛良駒,或為汗血寶馬。
真正算得神駒的,除開陳叢所乘絕影,便是曹純所乘踏雲烏騅。
那馬約莫丈高與絕影相仿,通體墨黑毛順如綢,四蹄勝雪白,鬃毛輕垂。與一般馬兒高亢的嘶鳴不同,那馬聲低且沉,眸光轉動間兇光自現。
顏良深深望了陳叢一眼,旋即翻下馬背,朝著曹純抱拳。
低吟一聲:“多謝。”
“再去城中尋把長刀來。”
“喏!”
虎豹營小旗應聲而出,撥轉韁繩飛馬回城,一時半刻後,從太守府尋來一柄長刀奉於顏良面前。
再道一聲‘多謝’。
顏良捉到上馬,猛拽韁繩。伴隨烏騅高抬前蹄縱聲嘶鳴,胸中豪氣頓生。
高舉長刀過頂,大笑道:“惜為敵!幸為敵!能得陳無敵如此相待,某雖死無憾!”
只待烏騅前蹄踏地。
顏良大喝一聲駕馬而出,猛磕長刀於地,拖出一連串的火星亂飛。
陳叢活動活動肩頸,探手拔出扎地長戟,輕磕絕影馬腹,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
正中位置,二馬錯首。
刀戟撞作一處,一觸即分。
顏良抖擻精神,過馬之際,人不回頭如後背生眼般,攏刀繞身橫掛於背,再聽‘鐺’的一聲巨響,兩馬徹底錯分。
一抹殷紅滲出嘴角。
顏良雖是精準防住陳叢回馬放戟一記縱拍,亦是五臟翻湧六腑震顫。
昔見陳呂惡鬥,心生嚮往澎湃不已。今以身試,方知何其兇險。
無可匹敵的滔天巨力,揮戟而動隨心變之,招式銜接了無痕跡。
以及那無所不精,無所不通的兵刃運用,僅是他親眼見過的便有:刀、槍、斧、戟。
顏良抬手抹盡嘴角血漬,倒是有點佩服起呂布了。
如此凶神,如高山仰止般難以攀越,也不知那虓虎如何與之纏鬥近百合。
唏律律!~
烏騅輕吟,似乎是在關心馬背之上那人。
顏良笑撫烏騅鬃毛,輕道:“好馬兒,辛苦你再為某奔騰幾次。”
烏騅晃晃腦袋,踏蹄而動。
另一邊絕影像是睡著了般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待烏騅飛至,刀戟再度纏鬥一處時,不用陳叢動韁,調轉馬頭便從其後追上烏騅。
玄光兩道競首時,兩匹黑馬身影重疊一處。
顏良自知難敵只攻不守,全然一副以命相搏態勢。
點、擋、挑、打間,陳叢應付起來倒是舉重若輕,揮戟拍蠅似的一一開啟顏良長刀。
酣戰片刻正待錯馬時分。
陳叢驟然探戟,一挑一轉間,使飛虎戟小支掛住長刀背生凸起處,拉住戟尾一拽,便拉顏良長刀脫手。
顏良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