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憐憫與不忍,她輕輕拉住蔣淑的衣袖,二人一同悄悄地退了出去,來到內殿之中尋得一處座位坐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后,心中忽地閃過一絲念頭,她微微抬眼,環顧四周後開口問道“怎的不見華妃啊?繪春,你快去再瞧瞧。”話畢,皇后若有似無地朝著皇上投去一瞥。
這時,華妃恰好走了進來,她先是用眼尾輕蔑地瞥了一眼正要出門的繪春,這才不慌不忙地向著皇上和皇后施禮請安。
皇上腦海中還縈繞著方才端妃那憔悴不堪的模樣,心情沉重異常,此時此刻實在不想去理會華妃,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抬起手來,隨意地揮了一揮,示意華妃起身。
華妃起身後並未走進去瞧端妃,而是轉身徑直走向一旁,優雅地落坐在一張椅子上。
此時寢殿中,床榻上的人發出呼吸不上來的喘息聲,太醫見狀,神色一緊,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前去,迅速將手指搭在了那人的手腕處開始診脈。
片刻之後,太醫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團,他不敢耽擱,立即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向著內殿疾行而去。
進入內殿後,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回稟道“皇上,皇后娘娘,此刻端妃娘娘的狀況甚是不妙啊。”
聞聲,皇上站了起來,向寢殿內走去,皇后與其餘嬪妃緊跟在後。
來到床榻前,皇上緩緩坐下,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了端妃那隻如同枯木般冰涼的手,然後將自己湊近過去,輕聲問道“月賓,可有什麼話想要對朕講?”
然而,床上的人兒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開口卻只能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
蔣淑看向一旁的華妃,見方才在殿內她的那一番做派以為她對端妃是純恨,但此刻看到華妃的眼中竟然閃爍著點點淚光,而且還在竭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
恰在此時皇上卻起身走了出去,華妃也在皇上離開後走了,他們二人都沒有親眼看著端妃離去...
最後,端妃追封為貴妃,賜諡號為“端順”,號端順貴妃,皇后讓蔣淑與敬妃二人一同辦理端順貴妃的喪儀。
半月後,蔣淑一早醒來,巧心興沖沖的跑了進來說道“娘娘,此時外面飄雪了。”
蔣淑梳洗打扮後,走到廊下,瞧著緩緩飄落的雪花,將手伸了出去,想到了前幾日她得到的訊息,碎玉軒裡又有了動靜,為此蔣淑也有了準備。
蔣淑看著手心裡的雪花,緩緩道“下雪了,梅花也快要開了,撤掉的戲又要開唱了。”言罷,她微微一笑,轉身坐上早已等候在外的輦轎,朝著景仁宮的方向而去,前去給皇后請安。
輦轎停在景仁宮門口,只見綠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扶住了坐在輦轎中的蔣淑,她微微頷首,動作優雅地從輦轎中站起身來,她身上穿著一襲雪灰色繡著金線山茶花紋的宮裝,緩步走進了景仁宮的殿中。
殿內早已聚集了眾多嬪妃,她們一見蔣淑進來,紛紛起身行禮,行禮請安道“嬪妾見過昭妃娘娘,娘娘吉祥。”
蔣淑面帶微笑,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然後輕聲說道“都快快起身吧,今日初雪降臨,雪景實在迷人,本宮一時貪戀觀賞,故而來得稍晚了一些。”
這時,欣貴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介面說道“娘娘果真好雅興呢!不過今年這雪確實比往年下來得更早了一些,只是看上去似乎不如往日那般大,但即便如此,天氣也是格外寒冷的緊。”
旁邊的李嬪聽到這話,連忙點頭應和道“可不是嘛,本宮今天早上一看到下雪,心裡便掛念著弘時,趕忙派人給他送去了厚厚的襖子,生怕他凍著,這孩子一旦讀起書來,就什麼都顧不上。”言語間滿是驕傲。
蔣淑聽了李嬪的話,微微一笑,回應道“三阿哥如此勤奮好學,當真是用功啊,若是皇上知道了此事,必定會龍顏大悅的。”
正當李嬪準備得意洋洋地再誇讚自家三阿哥幾句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嬌媚的笑聲,緊接著一個傲嬌慵懶的聲音響起“昭妃你是有所不知,前幾日皇上才訓斥了三阿哥不用功,李嬪本宮沒有記錯吧?”說話之人正是華妃。
李嬪聞言頓時變了臉色,跟著眾人為華妃行禮過後,才喃喃回口道“那是皇上對長子的看重,才會嚴格些罷了。”
華妃用眼角輕蔑地瞥了一眼李嬪,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只見她朱唇輕啟,冷笑著說道“可是本宮聽到的意思,倒是不像看重,更像是怒其不爭啊。”說完,她還得意洋洋地轉過頭去,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