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而又毫無保留地向蔣淑傾訴著,包括她內心深處對於淳兒的種種猜疑。
當她說完這些之後,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蔣淑身上,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問道:“淑姐姐,你說說看,會不會是我太過於敏感,因自己疑心錯怪了淳兒?”
蔣淑微微皺起眉頭,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察覺到這位方佳淳意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單純無害。
此刻聽了安陵容所言,更是深深認同她的猜疑。
至此,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剛才陵容會突然落淚,心中不禁一陣嘆息。
只見蔣淑輕輕握住安陵容的手,語氣既溫和又無比堅定地說道:“陵容,依我之見,絕非是你過於敏感多疑,想那淳兒自與皇后有所往來之後,其行為舉止就越發讓人捉摸不透,那時我便早就提醒與你,如今你有孕,若皇后真心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誕下龍裔,以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這反而是不像她,
“既然我們提早感知到了危險,那麼我們必須未雨綢繆,早做打算才行,至於這個香料匣子,萬萬不可繼續留在你身旁了,以免夜長夢多,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當蔣淑聽到安陵容要將這香料匣子等到夜深趁無人注意時偷偷丟掉,立馬制止道:“此法不可行,這匣子已經引起了淳兒等人的注意,肯定會順藤摸瓜一路追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這件東西與你有關,如此一來,實在是太過兇險。”
“等下我回宮時,一併帶走藏匿,經上次惠嬪一事搜了永壽宮,皇上對於此事或多或少心中存有愧疚之情,但即便日後事發,想來不會輕易准許再查我永壽宮。”
安陵容聽完這番話後,神情凝重且極為認真地對著蔣淑言道:“不可,帝王向來薄情,怎可拿他一時的憐憫隨口的甜言蜜語去賭,我是不會讓姐姐你因我犯險。”
蔣淑雖知陵容不想連累自己,但她不想為此一再糾纏爭論下去,因為她深深地明白,如果不能保住陵容,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畢竟,自從她們相識以來,彼此之間早就已經成為一體。
倘若皇后真的從陵容這裡找到突破口,那無疑會引發一連串難以預料的危險,一石激起千層浪,從而導致自己長久以來精心策劃的一切都化為泡影,功虧一簣。
只見她秀眉微蹙,美目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怒火,斬釘截鐵地說道:“有何不可!此事無需多言,就這麼定下來了,至於藏匿之處,我心中自然有數,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將你宮中所有可能引來災禍的東西處理妥當,那些該銷燬的必須徹底銷燬,而該隱藏起來的也一定要妥善安放。”
說罷蔣淑對一旁的朵香葉香吩咐道:“你們二人即刻就去按照我說的去做,殿外不必擔心,巧珍和巧心會替你們守好,記住,不可有任何遺漏之處。”
“是,奴婢遵命,這就前去。”朵香和葉香齊聲應道,然後匆匆轉身離去。
待到她們兩人離開之後,蔣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壓低聲音向安陵容問道:“陵容,那巫蠱娃娃,你後來可還有制新的?”
安陵容聽到這話,連忙輕輕搖了搖頭:“自從上次與姐姐說了,我就再也沒有動過制巫蠱娃娃的念頭了。”
蔣淑聽她如此回答,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就怕陵容這看似溫順實則心思深沉的性子,像顆黑芝麻小湯圓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忍不住拿那娃娃來發洩心中的憤恨不平。
於是,蔣淑緊接著又追問:“陵容,那裝香料的匣子,淳兒有沒有碰過?還有那個負責看守匣子的小宮女,她是否曾經私自開啟過匣子檢視裡面的東西?”
安陵容認真的回道:“不曾,今日我都親眼看著。”
蔣淑微微頷首:“那就好,等下我就一併帶走,拿兩批布料充作遮掩,外人瞧見也不會疑心,這幾日我便不來看你了,陵容記好,無論如何都不要承認你會制香一事,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洩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蔣淑抬眼看向安陵容,只見她面色蒼白,神情緊張,心中不禁一疼。
她深知懷孕中的女子身心皆極為脆弱,於是,蔣淑放柔聲音,輕聲安撫著說道:“陵容,好在咱們已經有了後手,你安心些,你只管放寬心便是,切不可整日憂心忡忡的,否則對自身和腹中胎兒都無益處,只有你順利生產才不會遂了她們的意,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的如意算盤才會落空,萬事都有姐姐與你一起。”
很快葉香與朵香就將滿宮仔仔細細徹查了一遭,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