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聞劍宗刃斬風長老的弟子,莫君容。
莫君容上來就是一番誇讚:“四位審時度勢,在斬龍劍臺上沒有幫助叛徒林銘浩,實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可謂浪子回頭,是難得的豪傑。”
林鄒走上前向莫君容行禮,表示四人已無路可走。
開門見山地詢問,聞劍宗是否能收留四人。
莫君容表示自己是長老座下的大弟子之一,這點權力還是有的,當即答應收留四人。
林鄒四人因為都是執令者,用布巾矇住了腦袋,所以脫去執令者的衣服後不會有人認識他們。
莫君容有一個要求,四人不能表明大荒孤城的身份,也不能成為聞劍宗的弟子。
就說是莫君容在遊歷時結交的朋友,此次來聞劍宗做客,也是受莫君容邀請。
莫君容略帶歉意地說道:“暫且委屈諸位豪傑了。
等到諸位在我宗住的時間長了,與宗內人日漸熟識,我再向長老提議,讓諸位正式成為聞劍宗的弟子。”
有落腳之處總比沒有要好。
再說聞劍宗也是十大宗門,實力比大荒孤城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待在聞劍宗算不上委屈。
四人立即答應莫君容的要求,刷刷脫掉執令者的外套,跟著莫君容飛往聞劍宗深處。
莫君容很好客,不但親自安排住處,還拿來日常用品和聞劍宗款式的衣服,這讓幾位執令者倍感親切。
再加上真的和莫君容所說的一樣,聞劍宗沒有派人來過問,於是便安心地住了下來。
距離林銘浩從斬龍劍臺逃跑,已經過去了十多天時間。
莫君容的住處,房門和窗戶緊閉,屋內煙霧繚繞,瀰漫著寧神薰香的味道。
莫君容坐在桌子前,藉著燈石的亮光,與另一名青年修煉者對弈。
這名青年修煉者不是別人,正是逗留在聞劍宗的執令者林鄒。
對弈了好一會兒,林鄒把棋子丟進棋簍裡,皺眉道:“莫君容,你說怎麼辦?
當初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那你答應的事情呢?”
莫君容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放回棋簍裡。
慢條斯理地說道:“林鄒你別忘了我們當時商議的內容。
把林銘浩幹掉,我就有機會當上聞劍宗的長老,再不濟也是個候補長老。
然後我才有能力動用聞劍宗的力量,幫你提升修為境界,保證你搶到大荒孤城城主之位。”
說著莫君容輕敲桌面,沉聲道:“但林銘浩跑了,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聞劍宗突然多出一個強敵,一個神宿境的強敵。
宗主必然會怪罪提議此事的刃斬風長老,而刃斬風一定會將此事怪罪於我。
倉促的提議,荒謬的圈套,低劣的陷阱,你知道這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我會怎麼樣?”
林鄒無所謂地聳聳肩:“別在這裡裝可憐,刃斬風肯定不會把你趕出聞劍宗,否則你也不會有心情在這裡下棋了。
直說吧,你不肯幫我搶到大荒城主之位對不對?”
“不是不肯,是我做不到。”
莫君容也不和林鄒繞彎子,直接給出理由。
他現在依然是聞劍宗的一名普通弟子,接觸不到宗內珍貴的劍法,以及珍貴的稀世丹藥,自然也無法幫助林鄒迅速提升修為。
而且林銘浩逃走了,回到大荒孤城後必定躲著不出來。
聞劍宗又不可能傾巢而出,長途跋涉去大荒孤城的地盤斬殺林銘浩。
因此林鄒想要當城主,必須把林銘浩擊敗才行。
“都怪鄭秋那個混蛋壞我們好事,早晚要宰了他!”
林鄒握起拳頭砸在桌面上,咬牙憤恨不已,棋簍被桌面的震動顛翻,棋子灑落一地。
莫君容似乎很體諒林鄒的心情,並沒有責怪,而是彎腰將棋子一一撿回棋簍。
同時耐心勸說:“鄭秋確實是個意外,我一開始也沒有料到,他有替林銘浩破解死局的能力。
你也不必生氣,鄭秋本身修為不高,完全是靠那些藥草和蛟撐場面。
一旦沒了這些外物,他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慮。
而且我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點,鄭秋這個人表面上和大荒孤城、乾雲宗都有關係,但實際上不屬於任何一方。”
林鄒收起憤恨的表情,眯著眼睛聽莫君容分析。
莫君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