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哪裡想到,對方會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壓住癲笑草的藥效。
看到樂固平提劍衝來,他頓時慌了神,灑出去的種子已經被氣流吹散,打出去的氣勁撞到人家胸口也無法阻慢半分。
怎麼辦,自己現在無路可走了。
鄭秋突然想到參加比賽前,王師傅塞給自己的兩個紙盒,師傅說過,這兩個紙盒是咒法,只能在緊要關頭使用。
現在就是緊要關頭,再不用就來不及了。
他伸手探進袖子裡,去摸藏在最裡面的兩個紙盒,可是第一把抓出來的只是種子,紙盒還在裡面。
眼看對手越來越近,想要再拿出紙盒念口訣已經沒有時間,鄭秋心一橫,決定用折花指拼一把。
他扔掉手上的破盾牌,左右手同時施展折花指,對著樂固平劈來的長劍抓過去。
當,雙手同時抓住劍身,碰撞出金鐵交鳴的聲響,一大片火花從手指與劍身接觸的地方飛濺出來。
樂固平看到長劍被抓住,知道對方又使用了那個叫做折花指的招數,不由大怒:“你找死!”
他身體前傾,用力蹬動地面,將全身重量都往長劍上壓,同時鼓動氣勁灌入劍身,想把鄭秋的手指撐開。
鄭秋哪裡敢鬆手,若是讓這劍劈下,自己的腦袋說不定就要分成兩瓣。
他死死捏住劍身,顧不上手指經脈的脹痛,努力將全身的氣勁逼到手上。
體內原本填充在肌肉與血管中的氣勁,逐漸被引動,頓時讓他力氣大漲,硬生生將緩緩下壓的長劍撐住。
樂固平無法再把長劍下壓,鄭秋也不能將長劍往上抬,兩人以劍身為中心,互相僵持角力。
女解說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鼓動角鬥場內的觀眾為兩人加油鼓勁。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樂固平感到胸膛裡笑意不斷向上湧,若是這個時候笑出來,身上氣勁松懈,鄭秋就能逃掉了。
必須在這招上決勝負!
樂固平猛烈扭動劍柄,讓劍身翻轉,鋒銳的劍刃側偏去刮鄭秋的手指。
鄭秋敢用折花指掐劍身,可沒那個膽子去觸碰劍刃,但要是鬆手,長劍接下來立刻就會劈到自己腦袋上。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他大喊一聲,雙手用力將劍身扭向相反的方向,同時震動全身經脈,強行將氣勁往手上逼。
咔、咔,紅紋長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裂紋伴著火花從鄭秋手指掐住的位置延伸。
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長劍頓時被扭斷成兩截,金屬碎片四散飛濺。
樂固平看到長劍折斷楞了一下,隨即舉起手裡的後半截斷劍,繼續劈向鄭秋。
誰知這一次卻劈了個空,鄭秋像只兔子般跳開,眨眼功夫就退出五六尺遠,似乎左腿從未受過傷。
樂固平雖然感到奇怪,但現在沒有過多時間容他考慮,湧起的笑意在不停催促他,趕快進攻。
“站住!”
大吼著追過去,迎面回答他的只是一把種子,和一道白色氣流。
當他三步並作兩步追到鄭秋面前,要再舉劍下劈之時,笑聲從他胸膛裡衝出:“哈哈哈哈!”
樂固平身上流動的氣勁頓時被打斷,身體猛然一晃,差點摔倒。
也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剛剛落到衣服上的種子,正在抽出嫩芽。
劇烈大笑導致肚子抽痛,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越跑越遠的鄭秋。
同時他感到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鄭秋連續往後退出幾十丈,發現對方沒有追來。
他停下腳步眯起眼睛檢視,只見樂固平蹲在地上,笑聲越來越輕,臉漲得通紅,正張著嘴巴努力呼吸。
白葉扼喉蘭起作用了!看樂固平的樣子,應該吸入了不少磷粉。
鄭秋站在原地,等待對手承受不住藥力倒下。
“劍術大師樂固平又遭到了暗算,他現在似乎非常難受,哦不,他的動作在發軟!他倒下啦!”
解說也沒看明白鄭秋搞了什麼動作,只好將其稱之為暗算。
看臺上的觀眾爆發出陣陣噓聲,對鄭秋獲得勝利的方式很不滿意。
鄭秋哪會理睬這些,至少自己打贏了,沒有缺胳膊斷腿。
他伸手摸了摸臉頰,發現被匕首劃開的傷口不見了,再拉開衣襬檢視左腿,也沒有傷口。
但衣襬上紅色的血跡告訴他,剛才確確實實受過傷,他不明白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