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雄鷹掠過天際,飛過平緩的草坡,一片片的大帳出現。
帳中一名北莽南院年輕的軍機郎拿起了一份今天剛剛由蛛網從離陽境內傳來的線報。
來自北椋的一位其貌不揚的高手挑戰王仙芝,戰死城頭。
武帝城外一批江湖人士死於小道之上,死狀悽慘,猜測對方使用的武器有刀、箭、暗器。
軍機郎喝了口羊羶味頗重的粗劣奶茶略微驅寒,北莽的深秋比北椋還要冷上許多。
在看到箭的時候,軍機郎皺了皺眉頭,一個月前的北莽一位軍鎮參將正是死在了北椋一位用箭的高手手上。
為了挽回士氣,當時北莽蛛網不惜動用了藏在幽州城內的多位老碟子,然而那名用箭的高手還是沒能殺掉。
那麼這一次的……會是那個人嗎?
軍機郎一詞現在其實並不存在,南院的董卓將軍為了讓整個軍隊的運轉和諜報結合起來,新設立了這樣一個職位。
然而這個職位並沒有得到北莽女帝的點頭,所以現在軍機郎還只能是以幕僚的身份出現。
年輕人想了一下,北莽的諜子能在離陽境內待久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就因為有箭這一個詞就讓諜子出動去檢視的話,多少有些太不謹慎了。
再者說,從諜子傳來的信報來看,他給出的判斷對方可能是一品的高手了,這應該就不是北椋的人了。
畢竟北莽和北椋僵持這麼多年,北椋有多少高手,善於使用的是什麼兵器都知道。
年輕的軍機郎揉了揉腦袋,將這個信報放進了丙字的櫃子裡面,並沒有特別注意。
離陽境內,襄樊城。
王府內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曲折蜿蜒的小徑兩旁都是靜默的婢女。
遠處一老一少兩人並排而立,他們是靖安王趙衡和他的兒子趙珣。
“你門下的曹家槍的人都死光了?”
“父王,確實而且動手的人身份還不清楚。”
靖安王趙衡不動聲色的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佛珠。
“你手下的鷹犬戾氣這麼重,和你也有關係吧,不要事事都想著跟北椋作對,你這麼做朝廷很願意看到。”
趙珣有些不明白,他歪著腦袋看向了自己的父王。
“父王你不是一直想要兒世襲罔替嗎?這時候……”
沒等趙珣說完,趙衡猛然咳嗽了兩聲,瞬間趙珣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要世襲罔替也要有個要法,這一次只是長相像徐鳳年,如果北椋那邊將計就計說一句徐鳳年失蹤了。”
“緊接著北椋鐵騎踏過來,是你能擋得住還是我能擋得住?”
“踏平了我們之後,徐鳳年肯定又會再出來,他北椋還是北椋,我們呢?襄樊再成鬼城嗎?”
趙珣被說得頭都不敢抬,他知道這樣的離譜誤會應該不會發生,但是對方是北椋的話,誰都說不好對方會做些什麼!
話說回蘇程這邊,在斬殺掉曹家槍的眾人之後,蘇程將老黃的瘦弱黃馬給牽上然後再次回到武帝城給老黃收屍並安葬。
回北椋的路上,蘇程比來的時候還低調,甚至專門換上了更邋遢的衣服。
但是老黃的瘦馬實在是太拉胯了,蘇程騎上去之後黃馬行走的速度跟自己走路幾乎差不多。
更可笑的是,這黃馬可能是不習慣被人騎,每次騎馬大概一個時辰不到就要休息休息才願意繼續走。
就這樣,蘇程回北椋的這一路比來的時候速度慢了接近一倍。
等走進椋州城城門的瞬間,蘇程腦子裡面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趕緊回到酒樓然後好好的洗個澡。
至於這一趟自己怎麼離開了這麼長的時間,蘇程雖然想好了藉口,但是拂水房或者說徐渭熊到底信不信還是不好說啊。
就在蘇程牽著黃馬走在椋州城街道上的時候,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子,而女子腦袋上面明晃晃的是詞條。
是橙色的暗殺詞條!
如果是武帝城之行前的蘇程,看到橙色的暗殺詞條,腦子裡面的第一個念頭肯定是逃走了。
但是現在的蘇程的箭術和刀法都是金色的詞條,即便是暗殺術的詞條稍微差一些也已經有了橙色。
對方橙色的暗殺詞條在自己的面前根本不夠看,所以蘇程信心十足的站在原地。
瘦小的女子看到蘇程並沒有逃跑,似乎心中也有些意外,她的臉上雖然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