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
這些年戎馬疆場,顧長安基本上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
梁王給他的賞賜,他大部分也都分給了麾下的將士們。
並沒有留下多少家底。
顧長安很快便遣散了為數不多的下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不過是一匹瘦馬,一柄鐵劍,一個包袱,以及一葫蘆酒水而已。
“老頭兒曾說過,若是我以後無處可去的話,可以回雲麓書院找他,沒想到,還真給他說中了。”
顧長安苦笑一聲。
老頭是他剛穿越過來碰到的第一個人。
在他的引薦下,顧長安才得以加入雲麓書院,靠著超越時代的認知逐漸嶄露頭角,被稱為最年輕的王佐之才。
當時還流傳著一句話。
得長安者,得長視久安。
“也不知道老頭現在怎麼樣了。”
趁著夜色,顧長安騎上馬,回頭看了眼顧府的牌匾。
轉身策馬離開,再無留戀。
來到城門處,這個點城門早已關閉。
想要出城的話,除非有梁王的喻令。
顯然,顧長安沒有。
卻見他用目光丈量了眼距離,輕駕馬腹,洶湧的真氣從體內蓬勃而出。
裹挾著跨下的瘦馬,竟憑空拔地而起,轉瞬跨過了十餘丈的城牆。
“嗯?!”
“怎麼了?”
“我好像看到一匹馬飛過去了??”
“睡迷糊了吧你,還飛馬,你怎麼不說飛雞呢。”
“奇怪。”
士兵嘀咕了幾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去。
但在城牆邊的陰影處,卻有幾雙眼睛面露驚駭,反覆對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真氣透體,顧將軍他,竟然已步入先天!”
“二十五歲的先天武者!嘶,這他媽還是個人。”
“此事必須儘快稟報王上!決不能讓他離開!”
黑影分作兩批,一人折返,另外兩人則朝著顧長安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二人連追了三里路,卻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甚至地上連馬蹄印都沒有留下。
顧長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該死,我們被發現了。”
二人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無奈回返。
前方的岔路口。
顧長安立在陰影中,默默地注視著兩個尾巴離開,這才放開了真氣遮蔽。
“兵符都交還給了你,梁寬,你最好莫要苦苦相逼。”
甩掉了尾巴,顧長安策馬奔騰在官道之上,一路向南出發。
餐風飲露,晝夜兼程。
不過一日一夜,已經走了八百里。
若不是老馬瘦弱,就算有顧長安的真氣加持也要時不時停下來休息,恐怕還能走得更遠。
顧長安拍了拍馬臉,示意其自行覓食,自己則是找了塊乾淨的地方盤坐而下,開始調息。
前方不遠,就是梁國的邊界。
過了那道城門,便是楚國的地盤。
雲麓書院,就在楚國境內。
“公子,前面就是城池了,為何不進去歇息,反倒在路邊停下?”
此時,一個老者從顧長安身旁經過,不由好奇問道。
顧長安眼眸微閉,淡淡道。
“有些尾巴,沒剪乾淨,我不想夜長夢多。”
聞言,老者眼中精光一閃,沒有任何廢話,猛地一掌朝著顧長安的天靈蓋擊下。
老者的手掌光華流轉,真氣縈蘊,顯然也是先天級別的高手!
這一掌,足以開金裂石!
打在人的頭蓋骨上,壓根不可能有活路。
但他的手還未落下,眼睛卻先一步猛然瞪大。
“你”
汩汩的鮮血從老者口中湧出,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胸口。
一柄由真氣組成的長劍,已經連柄沒入其中。
“御氣化物,如臂使指,你已經是極境!怎麼會”
老者頭一歪,渾身生機斷絕。
死後的雙眼也沒有任何要閉上的跡象。
25歲的極境尊者,他連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顧長安睜開雙眼,右手一點。
地上的泥土自動分開,將老者的屍體深深埋葬。
手再一合,一切都恢復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