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二樓雅間。
夜七急匆匆地上來,將門關好。
“王爺,都打聽清楚了,南三皇子好像被人侵犯了,還是被男人,他的畫像現在已經流傳開來,這幾日京都城裡傳得最熱鬧的就是這個了。”
謝景辭神情一頓,他倒是想起來阿染給他的信了,但是信裡只說是讓他盯著南臨楓,怕南臨楓狗急跳牆,卻從未說過這其中的緣由。
一旁的夜九不明所以,“這事肯定是假的吧,南臨楓好歹是西夏國的皇子,有誰膽子能這麼大,敢去找人欺負他。”
夜七白了一眼夜九,示意夜九少說話,但夜九偏偏沒有注意到,繼續接著說:“南臨楓人現就在人在四方館,我看這件事情,就是這些人故意傳出來噁心南臨楓的,十有八九是假的。”
“你能不能別說了?”夜七呵斥道:“這世上捕風捉影的事情那麼多,怎麼就偏偏挑上了他?”
“肯定是他結仇了吧,就是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誰,居然連這種造謠的話都說得出口……“夜九越說,聲音越小。
他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放眼整個北梁,要說誰跟南臨楓有仇,那指定就是公主府的那位了啊,該不會……
夜九捂住嘴,求助的目光看向夜七,他哪裡知道這位祖宗真的這麼大膽妄為,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再說了,好歹是個女兒家,怎麼一點都不害臊。
謝景辭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才看向夜七和夜九兩人,“去查,把相關人都帶回王府問話。”
“是。”兩人急忙領命,出了雅間。
夜七夜九離開後,謝景辭開啟一壺酒,猛地灌了幾口,辛辣入喉的酒下肚,心裡的煩躁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堵塞。
沒有人知道阿染在他心目中到底是多重要的位置,就只有他自己知曉。
謝家滿門忠烈,一場死戰,守住了北梁的安穩,守住了百姓的寧靜,唯獨撕碎了他的家,失去了父兄,母親,哪怕他被封為王爺,也是受盡了別人的白眼。
那個時候的他就在想,乾脆讓他一起隨著謝家人死在戰場上就好了,為什麼唯獨留下他一個呢?
在無數次被人欺負後,他想到了死亡,可偏偏是他的阿染給了唯一的溫暖。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護著阿染周全,可是這麼多年了,阿染的目光始終都沒有放在他身上。
以前是南臨楓,現在是君寂言。
若是一點交集都沒有,他也不會真的難過,完美的隱身在暗處,好好的守護就好了。
可偏偏阿染把他當成最重要的人,這讓他不得不生出了一點妄念,但現在這點妄念碎了,他又變成了沒人要的謝景辭。
“小皇叔,以後這萬家燈火不管如何,我都會留一盞給你。”
這句話始終不停地在謝景辭的耳邊回想,也不知道是他酒喝得多了,還是真的醉了,他忽然很想見阿染一面。
……
公主府,北院裡。
秋意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睡在自家郡主的床上,嚇得急忙從床上滾了下來。
“奴婢怎麼會睡在您的床上?”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嗎?”江雲染翻閱著手裡的賬本,漫不經心地問道。
秋意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但她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想去小廚房裡處理一下第二天要用的食材,沒想到剛去就被人打暈了,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她也沒有看清楚,但似乎是個男人。
“行了,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江雲染拿起筆,在賬本上寫上備註。
“都睡了一天了,你去廚房做點東西來,一起吃。”
“是,奴婢這就去。”秋意沒再耽擱,急忙走出了房門。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房間的門再次被人開啟,江雲染還在埋頭看賬本,以為來的人是秋意,頭也沒抬道:“這麼快就做好了?你先放一旁,看完這點我就去吃。”
“吃什麼?”謝景辭冷不丁的出聲。
江雲染被嚇了一跳,她急忙合上賬本,站起身來,“小皇叔怎麼來了?”
“看看你。”謝景辭走到江雲染的面前,“還沒吃東西嗎?”
“有點忙。”江雲染略顯侷促,“給忘了。”
謝景辭的目光掃到江雲染的書桌,看到了一旁展嬤嬤送上來的結婚禮單,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