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銀霓看著容柑晗,見她一臉茫然,實在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後說道:“公主,蕭暮雪之前那般對你用刑,還讓你在又髒又臭的牢房裡受苦,這般欺辱,這仇我銘記在心,必定會替你報。可如今,怎能只因她送來這些東西,就輕易與她兩清呢?”
容柑晗靜靜聽著,原本困惑的眼神漸漸清明,她這才明白奚銀霓的顧慮。
沉默良久,她緩緩開口,語氣堅定且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驕傲:“銀霓,你不懂,這些東西絕非普通物件。有了它們,在眾人面前,我定不會落於下風。我可是卡姆獨一無二的公主,怎能在這等場合,輸給李漣漪那個庶出公主!為了能光彩照人地出現在宴會上,與蕭暮雪一筆勾銷過往恩怨,沒什麼不妥。此事你莫要再管了!”
奚銀霓眉頭緊蹙,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內心經過一番激烈掙扎,最終開口說道:“行吧,你要和她一筆勾銷就隨你,往後我替你把這仇給報了。”
“不行!絕對不要!”容柑晗目光直直地盯著奚銀霓,神情極為認真,“銀霓,我心裡清楚,這一回你跟著我也受盡了委屈。但我求求你,別再跟蕭暮雪計較了!等咱們回到卡姆,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賠給你,好不好?”
奚銀霓聽聞此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雙眼滿是困惑地凝視著容柑晗,實在想不通她為何會突然有這樣的轉變。
容柑晗微微抿了抿嘴,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片刻後,終是緩緩開口:“其實是堂兄,他跟我提過一些關於蕭暮雪的事。總之,蕭暮雪是堂兄豁出性命也要護著的女子,咱們根本動不得她!”
話說到這兒,她眼神微微閃爍,其實她借進宮之事與蕭暮雪化解恩怨,不過是尋了個藉口罷了 。真正的原因,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堂兄陷入兩難境地,更不想因自己的魯莽,給卡姆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
回想起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糟心事,容柑晗滿心懊惱。自己處心積慮想要對付蕭暮雪,非但沒能傷到她分毫,反倒被她抓住,遭受刑罰,每日還被懸吊兩個時辰,受盡折磨。
就這麼輕易地原諒蕭暮雪,自己的顏面何存?堂堂卡姆公主,怎能嚥下這口氣?可若不找個臺階下,又實在下不來臺。
所以,總得找個藉口,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吧。
巧的是,今天這進宮赴宴的事兒,可不就是個絕佳的藉口。既能順理成章地與蕭暮雪化解恩怨,又不至於顯得自己太過軟弱。
容柑晗暗自思忖著,目光緩緩落在奚銀霓身上,神色誠懇且認真地說道:“銀霓,這次的事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你跟著受苦,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對不起。但你看,咱們就把這事兒翻篇兒,好不好?”
奚銀霓凝視著容柑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不甘,可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剛一點頭,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要緊事,開口問道:“行,跟蕭暮雪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不過,之前給你提供錯誤情報的那個人,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得好好查查,他到底是故意使壞,給咱們下套,還是真的能力不足,辦事不力……”
容柑晗聽到這話,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她心裡清楚,這個情報提供者的事兒一旦深究起來,恐怕會牽扯出不少麻煩,可又無法反駁奚銀霓的話,畢竟這事兒確實疑點重重 。
“這事兒,等本公主出了這牢籠,定會徹查到底!”容柑晗斬釘截鐵地說道。
奚銀霓聽聞,微微頷首,便不再言語。
容柑晗精心梳妝打扮,身著華麗服飾,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可就在這時,有人前來催促她進宮,她卻因沒瞧見蕭暮雪和穆墨軒,倔強地不願動身。
來人趕忙解釋:“公主莫急,蕭姑娘和穆世子正在門口恭候您二位呢。”
容柑晗這才勉強應允。
然而,當她滿懷期待地來到門口,卻並未見到蕭暮雪和穆墨軒的身影,只有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靜靜停在那兒。一旁,倒是整齊地站著一隊威風凜凜的炎麟衛。
容柑晗頓時柳眉倒豎,滿臉不悅地質問道:“蕭暮雪人呢?她不是親口說要親自帶本公主進宮嗎?怎麼不見她的蹤影?”
為首的炎麟衛趕忙解釋道:“蕭大人和穆世子已經提前出發了,他們特意囑咐,定會在宮門口恭迎公主大駕。”
容柑晗雖滿心不快,可眼下也無計可施,只能與奚銀霓登上馬車。
馬車疾馳而去,速度快得讓容柑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