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雪滿心好奇,原本暗自揣測,能享受這般待遇,坐著步輦進宮的,想必是位德高望重的老頭兒。可當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著實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這人竟是自己的師兄白熙佑。
在蕭暮雪的記憶裡,往昔曾親自引領師兄踏入這宮牆之內。彼時,師兄與陛下初次相見,交談之下,竟意外地投緣。也正因如此,陛下當即便指定師兄為其調養身體。
瞧著眼前這象徵著極高禮遇的步輦,蕭暮雪心中明白,陛下對師兄的看重絕非虛言。她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家師兄,心中感慨萬千,諸多過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而此時,白熙佑正巧抬眼,一眼便瞧見了蕭暮雪。他趕忙出聲,叫停了正要啟程的步輦。
緊接著,白熙佑邁著輕快的步伐,從步輦上下來,徑直走到蕭暮雪身旁,臉上帶著如暖陽般的笑容,輕聲問道:“師妹,你也是今日才回京城的嗎?”
蕭暮雪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絲疑惑。她趕忙開口問道:“師兄為何這樣問,難道師兄這段時間,並不在京城?”
白熙佑笑容未減,輕輕點頭道:“沒錯,在你帶兵去剿匪之後,我也離開了京城,為陛下尋覓藥材去了。”
蕭暮雪聽到這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與穆墨軒昏迷後又被救醒的情景,不禁追問道:“師兄去了何處?難不成也去了陃州?”
白熙佑輕輕搖了搖頭,依舊笑意盈盈地說道:“我可沒去陃州,我去的是西洲,主要是為了採集這些向陽花。”
話落,白熙佑側身示意一旁的藥童,藥童心領神會,趕忙將盛放著向陽花的匣子開啟,展示給蕭暮雪看。
蕭暮雪只一眼,便認出那確是向陽花。她知曉,這向陽花乃是西洲特有的產物。
蕭暮雪心裡清楚,若不親赴西洲,確實難以尋得這些向陽花。況且,即便到了西洲,也並非隨便什麼人都能順利採得並帶回。
她微微抿嘴,輕輕搖了搖頭,試圖將心中那些無端的猜測甩掉。想來是自己想多了,她和穆墨軒昏迷後將他們救醒的人,與師兄並無關聯。
就在這時,白熙佑好奇地問道:“師妹,你在琢磨什麼呢?”
蕭暮雪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說道:“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些往事。師兄,你瞧這向陽花,品質絕佳,看來你已完全掌握了採集之法,實在是了不起!”
要知道,向陽花不僅有延年益壽之效,其藥用價值也極高。只是這花極為嬌貴,採摘後極難保持鮮活,因而顯得尤為珍貴。
白熙佑自信地一笑,興致勃勃地說道:“經過多次採集,我對向陽花的習性已經瞭如指掌,甚至琢磨著,要是有合適的條件,我都能試著栽培這種花了。”
蕭暮雪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竟然還能栽培這種花?我一直以為它只能在特定環境自然生長呢。”
白熙佑見狀,笑著解釋道:“我也就是有這個想法,想嘗試一下罷了。至於最終能不能成功,現在還真不好說。”
蕭暮雪連忙陪笑道:“確實如此,很多事不試過怎麼知道呢。”
白熙佑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得進宮向陛下稟告此事。師妹,要是之後你還需要向陽花,儘管來找師兄,我一定儘量給你提供。”
蕭暮雪感激地笑了笑,輕聲說道:“那就多謝師兄了。” 說罷,她便靜靜地目送白熙佑回到步輦之上。
幾個宮人抬起步輦,緩緩朝著宮門內走去。蕭暮雪望著那漸行漸遠的步輦,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再多言語。
自這日起,蕭暮雪便不再過多關注李漣漪等人的動向,而是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與她一同外出剿匪的軍隊上。
第二天,蕭暮雪便將李君昊應允的賞賜一一帶到了軍營之中。
賞賜裡最實在的,當屬白花花的銀子了,將士們一看到銀子,眼睛都亮了,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除了銀子,還有酒、肉和糧食。這些東西也讓大家興奮不已。
“這一回的賞賜,居然比咱們上次繳獲戰利品後得到的還多,這可真是稀奇!”一個士兵忍不住說道。
“這有啥好奇怪的!你也不想想,可不是每個主帥都是炎麟衛的指揮使。我可聽說了,蕭指揮使平日裡就總為炎麟衛的兄弟們爭取好處呢。據說禁軍那些人,都羨慕得不行,眼睛都哭紅啦!”另一個士兵接話道。
“你意思是,這些都是蕭副指揮使為我們爭取來的?”有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