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雪心中思忖,並未有絲毫耽擱,旋即轉身邁入御書房。
李君昊瞧見蕭暮雪步入,待她行過禮後,方才開口問道:“今日蕭墨羽之事,究竟是何緣由?”
蕭暮雪微微挑眉,反問道:“陛下怎知此事與臣有關?”
李君昊暗自翻了個白眼,心中想著,自己又非愚笨之人,豈會不知。
“瞧他那副模樣,顯然是服用了某種藥物。這般膽大妄為,竟敢在宮中做出這等事,且又精通醫術的,除了你,還能有誰?”李君昊沒好氣地說道。
這也正是他無意深究此事的緣由。
蕭暮雪聽聞,臉上綻放出一抹明豔的笑容,說道:“多謝陛下誇讚!”
李君昊狠狠瞪了蕭暮雪一眼,心中腹誹,自己何時誇她了?他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你啊,簡直膽大包天!”李君昊滿臉無奈,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
蕭暮雪輕挑秀眉,不緊不慢地開口:“這世上,可有人比臣還要大膽得多!”
李君昊聞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蕭暮雪見狀,接著娓娓道來:“便是那蕭墨羽。他竟妄圖取臣性命,而後嫁禍給穆墨軒。原本他的計劃近乎天衣無縫,若不是他所用之藥,恰好出自臣師兄之手,而臣又恰好有解藥,恐怕此刻,陛下就再也見不到臣了。臣此番所為,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
李君昊聽完,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怒聲道:“蕭墨羽,他好大的狗膽!來人!
”
話聲剛落,文公公就如同鬼魅般現身,恭敬地候在一旁。
李君昊餘怒未消,繼續發號施令:“傳朕旨意,蕭墨羽於殿前失儀,罰他跪一整晚。即刻派人去,給朕死死盯著,務必讓他老老實實跪著!”
文公公趕忙應了聲“遵旨”,隨後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御書房。
蕭暮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輕聲說道:“陛下聖明,處置得當。”
“少在朕面前說這些好聽的!”李君昊目光投向蕭暮雪,緊接著問了一句,“方才卡姆使團的人,你可瞧見了?”
蕭暮雪輕輕頷首,何止是瞧見了,她分明感覺到那容柑晗看向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恨意,可她著實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對方。
“他們打的主意其實並不複雜,其一為和談,其二便是衝著穆墨軒來的。一旦將穆墨軒掌控在手裡,他們在和談時便多了一枚重要的籌碼。所以,你與炎麟衛都給朕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盯住穆墨軒。絕不能讓他與卡姆使團的人碰面,更不能給那些人把他帶出宮的機會,聽明白了嗎?”李君昊神情嚴肅,目光緊緊鎖住蕭暮雪說道。
“陛下放心!陛下交代下來的任務,炎麟衛定當萬死不辭。只是……”蕭暮雪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緩緩開口,語氣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猶豫。
“只是什麼?別跟朕來這套,沒有什麼‘只是’!要是這件事辦砸了,朕不光要治你的罪,炎麟衛也別想好過!”李君昊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暮雪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漫不經心的弧度,從容說道:“陛下放心,此事必定萬無一失。臣只是想著,兄弟們連日來不眠不休地盯著質子府,這般辛苦,是不是也該有所犒勞?”
李君昊一時語塞,滿臉無奈地看著她,憋出一句:“朕從未見過,像你這樣三天兩頭就跟朕討要獎賞的人!”說罷,還沒好氣地白了蕭暮雪一眼。
蕭暮雪依舊笑盈盈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陛下,有道是‘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可使不得呀。兄弟們為陛下盡心竭力,適當的獎賞也是應當的嘛。”
“行行行,就你有理!”李君昊擺了擺手,頗感無奈,“朕這就傳令下去,這些日子凡是參與盯守質子府的炎麟衛,俸祿翻倍,這下總行了吧?”
蕭暮雪瞬間笑意更濃,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春花般燦爛:“陛下英明神武,這等賞賜,實乃眾人心之所盼,兄弟們得知後必定更加盡心盡力!”
“滾滾滾!”李君昊不耐煩地揮著手,滿臉嫌棄,這奉承話來得也太敷衍,剛不久前才說過一遍。
蕭暮雪行了一禮,告退之後,便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李君昊的聲音,將她叫住。
蕭暮雪聞聲,頓住了腳步,緩緩回過頭,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等待著李君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