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邊的顧家兄弟見林曉曉走了,也轉身準備回去。
就說嘛,小妹是不會騙他們的。
自從顧立堯把自家大哥扎傷之後就更醉心於醫術。
天天捧著醫書子曰……子曰……
顧遇安看著院子裡搖頭晃腦的顧立堯,又低頭看看自己被他扎的腿。
哎…難怪……
不知道的還以為讀的儒學作品……
連著幾日三兄弟也都沒心去書院,顧遇安更是等著六皇子的信,哪也不敢去。
此時管家正步履匆匆的趕往顧遇安的院子。
“何事如此這般著急”
管家拱手道:“方才一隻利箭射向大門,上面就有一封信”
說完恭敬的雙手呈上。
顧遇安連忙起身,一把扯開信封。
“今夜子時,至多兩人,刑部大牢”
顧遇安快速看過信就去尋蘇秀然,他們商量一番決定由他們兩人前去。
顧老二顧老三都有些莽撞,進了刑部大牢若沒控制住自己引來麻煩就不好了。
顧玲瓏雖然有些特別之處,但到底還是個嬰孩,蘇秀然並不想讓她去那種陰暗的環境。
蘇秀然和顧遇安兩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披風將容貌和身型牢牢遮住。
刑部大牢門口獄卒見兩人鬼鬼祟祟的,拔刀阻攔。
“站住,什麼人”
顧遇安從袖中掏出信物“有勞了”
獄卒收起長刀接過之後順手放進懷裡。
“貴人,請跟我走”
刑部的牢房陰暗潮溼,兩邊的牆壁上每隔兩米左右皆有油燈照明,但依然昏暗,空氣中瀰漫著發黴的氣味。
顧遇安扶住母親,怕她摔了。
蘇秀然則手指輕輕捂住口鼻,越往走心裡越難受,他那個愛乾淨到一塵不染的夫君怎麼忍受得了?
獄卒停在一間牢房面前拱手道:“貴人,有什麼話還請抓緊時間”
蘇秀然點點頭,顧遇安送上一包銀子“請兄弟們喝喝茶”
獄卒也不扭捏拱手便收下了,獄卒俸祿不高,可都是靠這些外快。
“多謝公子,小的在外邊一點等候”
牢房裡只有顧明堂一個人,此時正背靠在牆根坐著,雙眼微闔,他聽見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傳來。
他疲憊的睜開眼睛,他看見一個頭頂黑色斗篷的人,光線太昏暗,顧明堂看不清楚面容。
只是這身形怎麼這麼像他夫人?
哎………又開始做夢了……
顧明堂又闔上雙眼。
“夫君……”
顧明堂猛的睜開眼睛,沒錯,這是他日思夜想的夫人的聲音。
他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兩步並一步的走到牢房門口,他伸出雙手抓住朽木。
“秀兒,是你嗎?”
蘇秀然握著顧明堂的手“老爺,是我”
蘇秀然看著此時的顧明堂滿臉鬍渣,神情疲憊,身上的囚衣灰撲黑髒,皺皺巴巴的。
老爺在家的時候可是連一條褶皺都會熨平的啊?
她再也繃不住了,低聲哭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顧明堂也眼眶泛紅“夫人,別哭了,為夫沒事,別傷了身子”
顧遇安從暗處出來“娘,時間緊迫,說些要緊的吧”
顧明堂見大兒子也來了,轉身一把抹掉眼淚,裝作無事發生。
“遇安也來了”
“爹,孩兒不孝,現在才來看你”
顧明堂擺擺手,疑惑道:“刑部大牢戒備森嚴,你們怎麼來的?”
顧遇安簡單的把和六皇子救玲瓏到幫忙說了一下。
“爹,你說這六皇子會不會另有所圖?”
顧明堂沉思片刻:“我們家現在還有什麼可圖的呢?”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像小妹說的那樣……全家……全家”
顧遇安看見顧父這個模樣有些說不下去。
顧明堂拍了拍顧遇安的手“你的眼睛不是沒事嗎?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但是……
“但是什麼?”
顧明堂神色有些黯淡。
“這件事很棘手畢竟印章是真的,就算證明是陳氏偷的,也已分家,但名義上她始終是自己的母親”
“大慶以孝治國,自己怎麼也脫不了關係,看輕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