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鏘便拜別了幾位上官,直奔餘杭縣而來。
餘杭縣西依天目山,南瀕錢塘江,土地豐饒,物產豐富,是江南著名的魚米之鄉。
所以唐鏘到了餘杭,也不準備做出什麼重大的改革,只需無為而治即可,唐鏘這次來浙江最主要的任務還是查清白蓮教之事,至於這餘杭縣令之職不過是個掩飾而已。
有的時候,官府只要不瞎折騰對於百姓來說就是最好的休養生息。
唐鏘到達餘杭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看著日頭正烈,唐鏘等一行人便找了一家茶鋪準備歇歇腳再趕路。
唐鏘一行人一看便不是善茬,所以茶鋪之前的那些客人們見狀便匆匆離去了。
看著這些人倉惶的身影,唐鏘有些不解的問道:“掌櫃的,在下這幾個隨從雖說看起來有些兇悍,但也不至於如此嚇人吧?”
“公子,您是官府的人吧?”掌櫃的盯著彭大牛等人的官靴戰戰兢兢的問道。
唐鏘和顏悅色的回道:“正是。”
“這位公子啊,一看您就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小老兒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掌櫃的小心翼翼的說道。
“但說無妨。”
“公子啊,您官職幾品?”
“大膽,這也是你能隨便打聽的?”魏庭玉在旁怒喝道。
掌櫃的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官爺饒命,小的知錯了。”
“本官不會治你的罪,但若你敢有所欺瞞,那可就別怪本官無情了。”這個時候唐鏘也擺起了官架子。
“小老兒不敢。”
“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唐鏘冷冷的問道。
“因為巡檢大人下令在餘杭縣境內捉拿白蓮教反賊,有許多無辜人被牽連,所以最近大家都非常懼怕官府的人。”掌櫃的老老實實的答道。
“還有麼?”
“還有便是縣丞大人設立了贖罪錢,被抓的百姓只要交錢就可以把人給贖回來。”
聽到這番話,唐鏘不禁勃然大怒,自己這還沒上任呢,就碰到了這種抓良冒功的事,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臉麼?
“他們在告示中說說沒說這是奉了誰的命令?”唐鏘繼續問道。
“聽說是奉了新上任的知縣大人的命令。”
“哦,那你們見過新上任的知縣麼?”
“沒有,只是聽說那位大人姓唐,好像是從京城來的,這段時間神出鬼沒,非常神秘。”
這番話唐鏘是越聽越不對勁,這自己明明還沒上任呢,餘杭縣什麼時候又蹦出了一個姓唐的縣令?
唐鏘擺了擺手,掌櫃的便被押到了一旁。
自己因為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有點久,所以先派人將自己的官職告身交給了魏庭玉的父親老魏,讓老魏先行一步來了餘杭縣,而自己隨身帶著是另一個官員證明牙牌。
自己的牙牌還在,若有人假扮自己,那一定是拿到了自己的告身,現在看來問題一定是出現在老魏身上。
很明顯魏庭玉也想到了這一層,魏庭玉連忙解釋道:“公子,我父親是不會出賣您的。”
“我知道,你放心,對了,你有多長時間沒收到令尊的來信了?”唐鏘安慰道。
魏庭玉掐指一算吞吞吐吐的回道:“大約有七八天了。”
七八天之前自己還在蘇州呢,算算時間那個時候老魏應該也是剛剛拿到自己的告身。
“怎麼不早說?”
“公子,實不相瞞,臨行前我與父親吵過一次,父親可能心裡還在怨恨我這個不孝子,所以書信來往並不頻繁。”魏庭玉尷尬的回道。
這是魏家的家事,唐鏘也沒有多問,擺了擺手道:“大牛,現在餘杭縣情勢不明,咱們不可輕舉妄動,你現在立刻帶人回杭州去找援軍,我帶人在附近再探探情況。”
“諾,公子。”
彭大牛帶著兩人離開後,唐鏘等人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現在敵友未分,還是小心為好。
唐鏘等人又走訪了幾個村莊,發現那個茶鋪老闆所言不差,餘杭縣周遭的百姓對官府確實有很大敵意。
來到一條小溪旁,唐鏘坐在樹下休息。
不遠處魏庭玉匆匆而來,魏庭玉狠狠地灌了一壺水回道:“公子,前面幾個村子情況也一樣,甚至有村子已經有了對抗官府的苗頭,民怨不小啊。”
唐鏘冷笑一聲道:“這白蓮教也不全都是廢物啊,他們已經知道我來浙江的目的了,所以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