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沉浸在這激烈悲壯的曲調裡。
“安安,你醒了?”顧璟熠溫柔出聲,將她拉回現實。
明安呆呆的看向眼前人,他身份尊貴,耀眼明亮,更是才情超然,受萬人矚目,而自己似乎只是武藝好些,別的一無是處。
待他登上那個位置,他們便是雲泥之別,她還妄圖想讓人家永遠當她的哥哥,真是痴心妄想。
她心中暗自笑了笑,很快理好情緒,朝他燦爛一笑:“太子哥哥的琴真好聽!”
顧璟熠眸光一凝,剛剛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沒有逃過他的雙眼,他不明白向來灑脫直率的小丫頭為何會流露出如此情緒。
他有心問她,但見她很快將其掩藏,似是並不欲他知曉,便沒有問出口,而是笑道:“安安,想不想學琴,過來,孤教你。”
“我不想學,也學不會這些。”明安輕輕搖了搖頭,她剛下山時,祖母也曾找了個當地有名的琴師教她,但她怎麼都學不好。
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也早就過了學琴練童子功的最佳時期,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無妨,這些風雅之事可有可無,安安不想學也沒有關係。”顧璟熠看她興趣不高,便沒有勉強。
明安笑笑道:“我想聽琴了,可以去找嘉寧郡主彈給我聽,她的琴彈的也很好,她常常彈給我聽,我很喜歡。”
顧璟熠眸光暗了暗,意有所指道:“你和北定侯府倒是走得很近。”
明安點點頭,誠實道:“是啊!北定侯府的人都對我很好,姜太夫人與我外祖母交好,對我頗為疼愛,姜姐姐對我也很友好和善,姜世子也溫和有禮,所以我常去他們府上。”
顧璟熠垂眸,神色黯淡了下去,道:“安安,那孤呢?孤在你眼中是如何模樣?”
“太子哥哥當然是位很好的哥哥啊!”明安認真道。
“呵,在你眼中,孤僅是位很好的哥哥?”顧璟熠眸色愈發深沉。
明安瞧出了他的情緒變化,不明所以,於是更加真誠誇讚道:“太子哥哥龍章鳳姿,矜貴無雙,英武不凡,還是位很了不起的儲君!”
顧璟熠的臉色變得陰沉如墨,眼底帶著千年寒芒,讓人猶如置身冰封雪地,看一眼便不寒而慄、心生恐懼。
這是他第一次在明安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她瞧著他,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細細回想,卻實在想不出來。
她暗道:都說君王喜怒無常,伴君如伴虎,原來儲君也是如此。
她趕忙規矩一禮道:“太子哥哥,我還想再睡會兒,先告退了!”說完,匆匆轉身,返回船艙,進了自己屋子,將門關好。
察覺到她的反應後,顧璟熠氣笑了,相處這麼久,她發現自己不悅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躲開!
還真是沒心肝!
他不知道,明安向來不擅長揣度別人的心思,也不擅長安慰人。
明安簡單純粹,若你需要她做什麼,直接告訴她,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你,但指著她當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就算了。
顧璟熠無奈的捏捏眉心,他從不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之人。
但這件事,他真的做不到,像處理別的事情那邊那般利落乾脆。
他原以為兩個月的相處,小丫頭對他的心思多少都會有一些改變。
但凡小丫頭表現出對他一點點情動,他都會立刻表露心跡。
他從不介意落了下乘,情愛這種東西沒有必要過多糾結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只要認為對方值得自己付出,自己也甘之如飴即可。
但現在,小丫頭看向他的眼神坦然、清澈,不摻雜一絲情愫。
他付出了那麼多,把他能做到的都做了,他卻沒有得到她任何的回應,他也會累,會失望......
第二日,他們的船到達了淮州,換了馬車,繼續往京城而去。
自那日的聊天不歡而散後,顧璟熠便沒再喊明安一起用膳,而是令侍衛將膳食送到她的房間去。
明安告訴自己:不用在意,反正也不是親哥哥,也不用長久相處。
他是儲君,高興了將她當親妹妹一樣,多看顧些,不高興了,冷落到一邊,再正常不過了。
她識趣的在自己房間睡覺,偶爾出去吹吹風,也儘量避開顧璟熠。
此時,她依舊自己坐在一輛的馬車裡,沒有往顧璟熠跟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