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站得高,看得遠,外加他視力本就極佳,隔著老遠,陸軒就瞧見這遠處的沙灘上有人向自己這裡靠近。
乍一看,似乎前前後後有四人……
“快,快撤到救生艇那邊去。”
陸軒立刻對著船舷下方的沈可音揮了揮手。
沈可音有些納悶,這前一秒還神采奕奕的,怎麼後一秒就變了個人似的。
可沈可音和陸軒這幾天相處下來,也基本瞭解了陸軒的性格,陸軒這表情,絕對不像是開玩笑的,沈可音雖然迷茫,還是聽話地回到了救生艇前。
“……聰哥,你說的就是這破船?看起來也不像會出好東西的樣子,我瞅這模樣,至少擱淺在這十幾個年頭了。”
黃毛這時候率先走到了左側船舷下方,裝模作樣地摸了摸這船板,然後頗有架勢的得出了一番結論。
“聰哥,黃毛他是專業的,他說的準錯不了。”
肥豬作為黃毛的死黨,是立刻給自己兄弟打call。
“這不管裡面有沒有有用的東西,這地方,這船都歸我們了。”
張聰現在更想要的是面子,現在有了自己這兩位兄弟為自己站場子,他現在說話也硬氣了幾分。
“那是必須的,我管它這地方是哪裡,必須聽我們的,在我們這裡,以聰哥馬首是瞻。”
黃毛又在這三位面前拍了一頓張聰的馬屁。
“張聰,你是不是記性不好?”
就當這幾人還在船舷下方嘰嘰歪歪互相商業互吹的時候,陸軒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入了眾人的耳朵。
“陸……陸軒!?”
張聰第一個發現了站在高高的後甲板上的陸軒。
陸軒原以為這來人另有他人,所以為了以防不測,是提前安排好了沈可音,卻是沒想到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聰那夥人,只不過比起上次來,這次又多出了兩個男人。他找了個角度,直接爬到了船體的最上方,站在欄杆上,俯視著沙灘上的四人。
“陸軒?你……就是陸軒?”
這時候,處在船舷下方的黃毛才反應了過來,轉過身,抬起頭,這才看見了高高在上的陸軒。
“張聰,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對吧,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別來這裡,這艘船歸我了。”
陸軒以一副一覽眾山小的氣勢俯視著張聰,面色不善道。
“陸軒,上次若不是我看在琪琪的面子上不與你一般見識,尚且放你一馬,你竟敢又來此處,是不是活膩歪了!”
仗著自己現在人多勢眾,張聰說起話來腰板也直了,反正吹牛又不用繳稅,他話鋒一轉,硬是把白的說成了黑的。
“好小子,原來是你不識趣,敢和我聰哥搶地盤,今天小爺我心情還不錯,這樣吧,你下來規規矩矩給聰哥鞠個躬道個歉,然後自覺滾蛋,從此不許出現在我們視線裡,上次這事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暫且給你記下了。”
黃毛上下打量了一番陸軒,的確發現這要真的比起身板來,自己還不一定是對方對手,不過誰讓自家人多勢眾呢,這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自己怎麼說都比臭皮匠強吧,任憑你陸軒有點能耐又如何?黃毛當下,是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我乃高人,只要你乖乖認錯我就放你一條生路的架勢。
“鞠躬道歉,鞠躬道歉怎麼行?必須給聰哥磕頭謝罪。”
沒想到,這黃毛身後的肥豬見到黃毛當下在張聰面前長了臉了,此時說起話來比黃毛還要豪橫。
“對,磕頭認錯,還要給我女人也磕一個。”
這張聰聽聞自己這兩兄弟如此豪氣干雲,心裡也是越發有了底,這還不忘了帶上一旁被自己攬著纖腰的楊雅琪。
楊雅琪看見陸軒,似乎又想起了昨日被對方賞了一巴掌的事情,當下也是心中憤恨,指著陸軒怒喝道:“姓陸的,昨天我看在我們同事一場的面子上,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非但不領情,還動手打我,今天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聽見這下面諸位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怨念,又是讓自己鞠躬,又是讓自己磕頭的,陸軒非但沒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這張聰和楊雅琪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真以為帶了兩個小弟過來,就能把自己拿下了?
“楊雅琪?”
這時,本就迷茫不知何由站在救生艇前方許久的沈可音看見陸軒遲遲沒下船,又隱隱約約聽見了那邊似乎有人聲,所以她沿著船體一路走到了船的另一頭,正巧看見了正在對著陸軒叫罵的楊雅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