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柔和的微光像是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灑下,為安寶縣覆上了一層薄紗。
街邊的屋簷下,幾盞還未熄滅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暈出一圈圈暖黃的光暈,與逐漸明亮的天色交織,像是日月交替的無聲對話。
隨著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街道漸漸熱鬧起來,街邊的攤販開始擺放貨物,吆喝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街道上瞬間揚起一陣塵土。
只見一群身著金黃色甲冑的侍衛踏步而來,他們步伐整齊劃一,手中的長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
為首的侍衛聲音如洪鐘,在喧鬧街道極為清晰。
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臉色慘白,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亂作一團。
攤販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貨物,試圖在這混亂中保住自己的生計;
行人則驚恐地四處張望,匆忙地往街邊退去。
一輛雍容華貴的車輦緩緩駛來,車身以純黑為底,鑲嵌著無數顆璀璨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拉車的是四匹高大健壯的駿馬,馬身上披著華麗的鞍轡,每走一步都帶著十足的威風。
最重要的,這些馬匹一看都不是凡馬,而是能夠日行千里的仙駒。
車輦四周,數十名侍衛緊緊跟隨,他們雙眼銳利,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彷彿稍有不慎,便會對任何靠近車輦之人拔刀相向。
那些還未來得及完全避讓開的百姓,被侍衛們蠻橫地推搡著。
有人被推倒在地,手中的物品散落一地;有人被擠在角落裡,嚇得瑟瑟發抖。
百姓們在安寶縣生活了幾十年,許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出過安寶縣,他們也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在他們的意識中,能坐上這種車輦的大人物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因此被這些護衛這般粗魯對待,他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懣,反而生怕動作晚一些會給這些人帶來麻煩。
等到車輦緩緩駛離這片喧鬧的街市,人群中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有個年輕後生率先抬起頭,望著車輦離去的方向,滿臉驚歎,對身旁的人道:
“我這輩子可算開了眼,從沒見過這麼氣派的車輦!
咱們知縣大人的車輦,跟這比起來,簡直就是破銅爛鐵。
還有那些侍衛,個個看起來威風凜凜的,似乎都是身懷絕技的先天高手,這氣場,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了!”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附和,另一個聲音急切地響起:
“是啊,這陣仗,我都不敢大喘氣,也不知道車輦內坐的到底是哪尊仙神?”
只見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氣定神閒地從人群中踱步而出。
他抬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袖,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而篤定:
“諸位,你們看,那車輦之上,刻有我朝神劍的拓印。
再結合我前幾日聽聞的訊息,依我看,這車輦裡坐的,必定是咱們聖朝的三皇子!”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愣,旋即臉上紛紛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
人群中,一個年輕媳婦激動得滿臉通紅,雙手捂住嘴巴,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的老天爺,平日裡想見縣老爺一面都難如登天,今個竟能碰上三殿下出巡,這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早知道剛才就該趕緊跪地跪拜,說不定還能沾上殿下的貴氣呢!”
一個年輕小夥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三殿下怎麼突然跑到咱們這小地方來了?”
中年男子捋了捋鬍鬚,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據我所知,殿下此番前來,是為了前幾日咱們安寶縣知縣被人暗害一事。
想來現在已經調查完畢,正要準備離開了。”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這時,其中不少人這才知曉知縣遇害的訊息,不過也只是簡單感慨了幾句,便不再將話題圍繞此事展開,反倒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三皇子的車輦來。
“你們瞧瞧,那車輦何等華貴,光是看上一眼,都覺得這輩子沒白活!
要是能坐上去一趟,哪怕當場就死,那也值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大聲感嘆道。
“是啊是啊,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如此氣派的車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