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換上了整套軍裝,半掌寬的武裝帶勾勒出男人勁瘦的腰身,上面掛著槍,軍靴乾淨的一絲不苟。
沒了隨意。
渾身上下透著凜冷威壓。
“姆媽。”
“二表哥?!”
他和沈詩瑤幾乎同時出聲。
沈詩瑤心裡一陣懊惱,擔心讓傅景淮看到了她不好的一面。
但也只是片刻,她就不心虛了。
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溫瓷不過是運氣好,剛好趕上救人的時間,換成別人也會救,溫瓷憑什麼獨吞這些?
總督夫人臉比剛才更沉。
看傅景淮的目光,沒有母親見到孩子的溫情喜悅,反而滿是怨懟。
冷漠的道:“回來了就坐吧。”
溫瓷意外。
這母子倆好生分。
傅景淮看起來早已習慣。
幾步邁到椅子邊。
坐了下來。
沈詩瑤很高興,貼過去想說什麼,被傅景淮長臂擋開。
男人目光掃過桌上東西。
又看了眼面色平靜的溫瓷。
最後,落回總督夫人身上。
烏沉沉的眸,帶著旁人無法窺探的情緒,嗓音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誚:“我不回來,姆媽是打算把旁人給兒媳婦的謝禮,送給孃家侄女嗎?”
溫瓷心頭警鈴大作。
他這不是幫忙!
原本總督夫人問她怎麼打算,她只需要把分配權讓給總督夫人,無論總督夫人給她多少,或者直接不給,都不影響她在這兒的日子。
傅景淮來這麼一句……
總督夫人可能會迫於顏面把東西全給她,但心裡會記恨上她,保不準以後要找她麻煩。
看兩人模樣,更像累年積怨。
傅景淮拿話刺總督夫人,順手把她當了槍。
她不知道母子倆的矛盾點在哪兒,貿然開口,搞不好兩邊都得罪。反正沒被點名,她還是先保持沉默,隨機應變吧。
打定主意,她垂眸站好。
她思緒流轉間,總督夫人已經發了火。
拍著桌子:“一年到頭不回家,回來就是這麼跟姆媽說話的?”
傅景淮冷笑:“我為什麼不回來,姆媽不知道?”
總督夫人慾言又止。
看向溫瓷。
氣的聲音都在顫抖:“溫瓷,你來說!”
溫瓷被點名,王媽比她還緊張。
王媽剛才就覺得苗頭不對,怕溫瓷兩頭受氣,又一時想不出脫身辦法,急得把手心都掐紅了。
溫瓷拍拍她手臂。
叫她別擔心。
開口前,溫瓷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沈詩瑤。
沈詩瑤一怔。
不對!
幾乎是下意識的,攔在溫瓷前頭,大聲說道:“你等等。”
她已經把珍珠項鍊當成自己的了。
還有好幾樣她喜歡的。
這會兒讓溫瓷說話,溫瓷肯定要把好東西全挑走,甚至全部拿走。
她可不答應!
搶在溫瓷前面,沈詩瑤對傅景淮道:“二表哥,你冤枉姑母了。是姑母讓這個女人去的總督府,救人的功勞當然是姑母的,這些東西,自然也歸姑母。”
東西到了姑母手裡,還不是她想要什麼有什麼。
總督夫人:“……”
蠢貨!
她真要被沈詩瑤氣死了。
她從前是瞎了嗎?
選了沈詩瑤這麼個蠢東西帶在身邊培養,還想讓她當兒媳婦,接手傅家。
溫瓷神色未動。
沈詩瑤從小跟在總督夫人身邊,大概是要什麼有什麼,所有人都讓著她,被慣壞了。說話做事不過腦子。
傅景淮眉眼間全是諷刺。
毫不吝嗇的開口:“這就是姆媽挑好的接班人?姆媽臉面可真大,這麼多年還沒讓她丟盡也是奇蹟。”
總督夫人:“……”
劉嬢嬢看情勢不對,站出來調和:“二少帥,表小姐雖然不太會表達,可她也是真心愛護您和夫人,擔心您和夫人傷了母子和氣。”
“母子和氣?”
傅景淮冷笑。
眼底湧過濃濃的恨意。
不再理會總督夫人主僕,扭頭對溫瓷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