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隨手丟了鐵鏈。
金屬震動的聲響,在偌大的牢房裡迴盪。
聲音空靈陰沉。
令人膽寒。
剛才不敢靠近的看守們,趁機衝上來,把受傷的兩人抬走了。
傅景淮扯了扯唇角。
嗤聲道:“我當是誰找我,原來是太子爺。”
黎總統的親兒子……
黎宏昶。
二層設了個小看臺,黎宏昶就站在那裡。
居高臨下的望著傅景淮,道:“久聞二少帥重情重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
他頓了片刻。
繼續道:“二少帥到了我這裡,還敢打我的人,真覺得我不敢動你?”
傅景淮勾唇。
不以為然道:“你要不想殺我,我打不打他們,你都不會殺,就當我替兄弟出個氣。你要想殺我,我打不打他們,你也都會殺,當是我給自己黃泉路上找個伴兒,省得冷清。”
黎宏昶:“看不出來,二少帥還挺喜歡熱鬧。”
傅景淮沒什麼心思跟他扯閒篇。
道:“太子爺大老遠把我叫來北平,不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吧?”
“當然。”
看臺上有把椅子,黎宏昶坐了下來,帶著幾分看戲的好心情:“在電話裡我就說了,有個遊戲,邀請二少帥來玩一玩。”
朝手下人打了個手勢。
旁邊有道門開了。
吱吱悠悠的推進來兩輛囚車。
囚車裡關的不是人,而是兩匹眼睛泛著幽綠光芒的成年野狼。
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兒。
兩匹狼變得狂躁起來。
一個壓低前身,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另一個則是焦慮的在籠子裡轉來轉去。
尖利的爪子扒著籠箱,尋找出口。
嚴松驚的不輕。
愕然道:“二少帥……”
黎宏昶臉上帶著得意的笑:“聽聞華東六省二少帥生性像狼,我就特意為二少帥準備了禮物,費了不少功夫才運來北平的。知道今天二少帥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給它們喂。”
他指指尹西峰。
“二少帥要是能從它們嘴裡,把他的命留下,那之前他出賣我的事兒,就一筆勾銷。”
“我再跟二少帥談談,接下來的合作。”
“當然,也得二少帥有本事,能從它們爪子底下活下來才行。”
說完,他得意的大笑。
許是止痛藥起作用了,尹西峰打起幾分精神,對傅景淮喊:“你們快走,別管我。”
傅景淮又點了支菸。
和剛才一樣,吸了一口,等煙燃起來,才塞給尹西峰:“少說話,省點兒勁。”
他們說話間。
看守們都已經退了出去。
所有出入口被關上。
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傅景淮、嚴松和尹西峰三人。
還有兩匹狼。
空空蕩蕩的像個鬥獸場。
鎖鏈叮噹作響。
關著野狼的牢籠,被緩緩吊了起來。
狼獲得自由。
一前一後,跳下囚車。
朝三人逼近過來。
嚴松下意識的,站到傅景淮前面,又被傅景淮推走:“看好西峰,我不用你管。”
兩匹狼餓了一天一夜。
眼裡泛著綠光。
不停的繞著三人來回轉,尋找合適的攻擊機會。
傅景丟下的鎖鏈就在腳邊。
他彎腰撿了起來。
可就在他彎腰的時候,繞來繞去的野狼終於找到了機會,朝他猛撲過來。
嚴松大驚。
“二少帥小心!”
話音未落,另一匹平地躍起,撲向滿身血腥的尹西峰。
尹西峰被鎖在椅子上。
動不了。
嚴松眼疾手快,抄過刑具裡的烙鐵揮了過去。
野狼被打中,哀嚎一聲撲落在地。
卻也被徹底激怒。
改變攻擊物件,嘶吼著朝嚴松撲咬過來。
嚴松一個不留神,被咬到手臂,尖銳的牙齒沒入血肉,疼的臉都變了色。
另一邊,傅景淮用鐵鏈套住了野狼。
可野狼力氣不小。
勒死前,竟又被它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