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雁不懂洋文。
江序庭幾句話,就讓那位金髮碧眼的男人露出了退卻之意。
看霍飛雁眼神都變了。
咕噥了幾句什麼,轉身離開了。
霍飛雁:???
問江序庭:“姓江的,你跟他說什麼了?”
江序庭扯扯嘴角。
似笑非笑。
退回屋裡,“砰”一聲關上了門。
霍飛雁:“……”
霍飛雁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巴掌拍在門上:“姓江的,你敢壞我好事,你給我出來!”
霍飛雁拍了半天。
門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最後,霍飛雁氣呼呼的踹了門一腳,才離開。
江序庭聽著她略重於旁人的腳步,進了隔壁房間,才鬆了口氣。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江序庭心想。
他可以踏實的睡覺了。
說起來,江少爺也是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半生順遂,這輩子唯二的二次吃虧,一次是被二少帥搶了媳婦兒。
另一次,就是被霍飛雁下藥。
那是傅景淮和溫瓷他們離開廊坊的第三天。
黎學林不知跟霍鴻元談妥了什麼條件,讓霍飛雁把他和黎宏昶一起放了。
霍飛雁來找他。
說既然是前未婚夫,那就好聚好散吧。
誰知道她說的好聚好散。
是指的那方面。
霍飛雁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然後給他下了藥。
等他醒來時,他睡在霍飛雁床上。
屋裡一片凌亂。
他當時人都麻了。
二話不說,穿上衣服,就離開了廊坊駐地。
霍飛雁下令不準攔他。
還下了令,整個河北軍都不準為難他。
他走的很順利。
路過津城時,還借用黎裕坤的身份,搞了點兒事情,加劇了津城和北平的決裂。
後來,霍鴻元出兵北平,推翻黎學林,成了總統。
他期待的結果,達成了。
他想再去一趟申城,又怕自己的出現會打擾到溫瓷,於是就猶豫著是回南城老家,還是去英國去和家人團聚。
這個時候,霍飛雁找來了。
面對霍飛雁的驕橫直接,他毫無招架之力,過了好一陣子疲於奔命的日子。
實在扛不住了,決定回英國。
哪曾想,還是沒躲過。
睡意朦朧中,腦海裡浮現出霍飛雁那張臉,她勾著他,模樣陶醉之中又帶著幾分慾求不滿。
她說“小白臉,你使點兒勁”。
江序庭猛然驚醒過來。
第二天的麻將局,霍飛雁顯得有點兒心不在焉。
尹西峰是見過她去舞廳的,邊摸牌,邊問:“霍大小姐這是遇上麻煩了?”
正惆悵著的霍飛雁,眼前一亮。
都沒留意到尹西峰丟出來的牌她能胡,隨便摸了張牌打出去,問桌上幾人:“你們誰懂洋文?”
輪到溫瓷出牌。
她本來想把九筒打出去,結果摸牌摸到了個單蹦的一筒,只好把一筒先丟了出去。
對霍飛雁道:“洋文也分很多種,你問哪國的?”
霍飛雁不知道昨天江序庭說的哪國話。
嚴松打出一張牌。
尹西峰拿過來,碰了。
又利落的丟出去一張,對霍飛雁道:“昨晚跟你回去的是個英國人,我聽他跟別人說話,用的英文。”
他語氣不輕不重。
一眾人臉上,表現出了或輕或重的訝異。
霍飛雁聽出另一層意思,問尹西峰:“你昨晚也在舞廳?”
尹西峰:“去喝了杯酒。”
傅景淮問:“一個人去喝酒?”
尹西峰:“下次再去,喊你們一塊兒。”
霍飛雁插話:“說正事兒,你們到底有沒有懂英文的?”
傅景淮如實道:“多少懂點,教不了你。”
嚴松:“我不懂。”
尹西峰:“你下回換個說德語的,我能勉強一試。”
霍飛雁最後的希望落在溫瓷身上,眼巴巴的看著她:“小青蔥,你呢?”
溫瓷說:“我會是會。”
傅景淮補充:“你要跟她學,得等她治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