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三確認,走在雨裡的人是溫瓷後,就要開門下車。
旁邊,田照青按住了她。
“雨太大了,我去吧。”
阮殊把傘遞給他。
田照青下了車,撐起傘小跑到溫瓷那邊。
溫瓷沒見過他。
他指著前座的阮殊解釋了一番,才開啟後車門,讓溫瓷坐進去。
又繞回駕駛座,上車離開。
後面不遠處,副官從後視鏡裡看了眼黑沉著臉的傅景淮,小心的問道:“二少帥,還跟過去嗎?”
傅景淮沉默著點了煙。
狠狠吸了口。
又自嘲的笑了。
他走後,發現下雨了,腦子一熱,讓副官把車開了回來。
剛好看到她被男人接走。
好啊。
真好!
傅景淮一肚子火沒地發,氣的抬起一腳踹在前座上。
“砰”一聲。
副駕椅子折斷了。
副官嚇的連後視鏡都不敢看了,心想幸好今天二少帥坐的另一邊兒。
要不折了的得是他。
溫瓷淋了雨,又趕上小日子提前,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高燒持續了三天。
打針吃藥都不管用。
肚子疼的時候,她蜷縮在被子裡。明明身上滾燙,可冷汗就是一層層的冒,難受的她死的心都有了。
中間總督夫人聽說了。
來了一回。
不過也是冷嘲熱諷的,說現在的年輕人身體就是嬌貴,來個小日子跟得了大病似的。
嘴上沒幾句好話。
補身體的營養品倒是給了不少。
總督夫人走後,鄭素雲也來了。
一貫的和氣笑容,但她帶的東西溫瓷是一樣不敢用。
她們走後,溫瓷疼的更厲害了。
直到第五天,高燒才變成了低燒,肚子也不怎麼疼了。
第七天,體溫總算恢復了正常。
但是渾身沒勁兒,也沒多少精神,去軍醫院報到的事也被耽擱下來。
柴伊人來看她。
帶了施維旭。
溫瓷大夏天裹著厚重的披肩,臉比紙白,笑起來沒什麼生氣。
把柴伊人嚇的不輕。
緊張的來摸她的手,連聲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溫瓷輕描淡寫:“就是著涼了。”
施維旭跟在柴伊人身後,提了不少禮物,禮貌的跟溫瓷打招呼。
他個子中等偏上,氣質溫文爾雅。
和賀川那種文質彬彬的斯文氣不同,他身上有股矜貴氣,又留過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和柴伊人站在一起,儼然一對璧人。
溫瓷叫朝雲接了禮物。
招呼著他們坐。
又囑咐王媽拿點心、煮茶。
柴伊人緊挨著溫瓷坐,跟她說悄悄話,眼睛不時瞟向坐在側邊喝茶的施維旭,雙眸波光流轉間,愛意滿滿。
中間施維旭出去了一趟。
柴伊人趁著機會,趕緊問溫瓷:“你跟二少帥出什麼事了?”
溫瓷聽柴伊人提到傅景淮。
心微微一緊。
那天傅景淮罵她的話,都還在耳邊,她連哭笑的力氣都沒有。
又不知柴伊人為何忽然這麼問。
淡淡的回:“沒事啊。”
“怎麼可能沒事!”柴伊人有點兒急:“那天我去施家找維旭,在後院撞見二少帥跟施愛媛在一塊兒。”
“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
不是鬧彆扭。
溫瓷在心裡說。
但那些話,溫瓷又沒法跟柴伊人解釋,輕很輕聲的回:“沒有,我們跟以前沒什麼兩樣。”
柴伊人想不通。
扁了扁嘴:“那他們可能有正事談吧。”
又說:“我最近也挺不開心的,上個月申城去杭城的火車爆炸,維旭的大哥、大嫂就在火車上,被炸死了。留下了一個十歲的兒,和一個七歲的女兒。”
溫瓷愕然。
忽然想起她在醫院看到的兩個孩子。
原來這麼巧。
柴伊人不知道溫瓷見過他們,繼續道:“雖然是堂哥,算不上多親,可到底是家裡沒了人,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