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我們的,是總統府的人嗎?”
回到車上,溫瓷問。
傅景淮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我只管打仗,這些事情,是軍政府那些參謀們在處理,我知道的不多。”
他沒說謊。
軍政府的人各司其職,就是總督的親兒子,也不能亂摻和。
但傅景淮不說,溫瓷也猜到了大概。
兩方勢力相爭,為的無非錢權,她的父親在財政部,管著錢,因為站隊華東六省大都督,所以成了總統府要除掉的物件。
想到當局總統……
她又問:“黎裕坤和黎總統是什麼關係?”
傅景勾唇。
感嘆於女人的聰明伶俐,他一本正經的回答:“黎家養的一條狗。”
溫瓷:“……”
溫瓷疑惑:“他還是柴伊人的表哥。”
傅景淮這次格外有耐心。
回道:“柴平章老家是北方的,是個大家族,支脈很廣。彎彎繞繞能跟他們家扯上關係的,北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溫瓷垂眸。
傅景淮看出她的擔心,又道:“只要軍政府還在,你阿爸和大哥就不會有事。”
溫瓷點了點頭。
不經意看見傅景淮手背上有血。
拉過來一看,骨節處破皮了,估計是剛才使勁太大導致的。
她問他:“車上有藥箱嗎?”
傅景淮把手抽了回來:“小傷,用不著。”
吩咐副官:“開車。”
夜宵是吃不上了。
傅景淮送溫瓷回了攬星居。
車停下,溫瓷叫他等一會兒。
回屋再出來,手裡拎著一個小藥箱。
先幫傅景淮清理包紮了手上傷口,又將藥箱放進了車裡。
她說:“有備無患。”
傅景淮回:“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
溫瓷:“就是為了你好。”
傅景淮沒再反駁她。
車窗落著,他朝她勾了勾手:“過來。”
溫瓷以為他有話說。
湊到窗前。
男人伸手捏住她下巴,將她拉近,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去了軍醫院,別給老子惹禍。”
溫瓷認真點頭:“二少帥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傅景淮鬆了手。
“回去吧。”
溫瓷從車窗縮回來。
目送傅景淮的車離開,才回到屋裡。
她去上班的地方變成了軍醫院,還得跟阮殊打個電話說一聲,不是她故意放鴿子,她說了也不算。
看看時間。
已經快到凌晨12點了。
心想還是明天再打吧。
溫瓷回去睡覺,想著睡醒了再給阮殊打電話,結果阮殊那邊電話先打過來了。
語氣急促:“換心手術你是不是做過?”
溫瓷:“做過。”
阮殊:“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病人,術中出問題了,來幫我。”
溫瓷想都沒想,換上衣服出了門。
申城醫院做的首例換心手術,術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現場也有相關手術經驗的醫生,能考慮到的意外因素,都想到了。
可過程中,還是出現了意外。
病人血壓急降。
什麼方法都增不上來。
阮殊給溫瓷打電話,想做最後的努力。
有人在門口接應,溫瓷到醫院後直接被帶進員工通道,更衣、消毒,進了手術室。
這一待,就是六個多個小時。
手術結束都到下午了。
更衣室,阮殊脫力的坐在椅子上,扯下口罩和膠皮手套,對溫瓷道:“還好你來了,要不然,今天這事兒實在是懸。”
溫瓷脫下手套丟掉。
又脫了手術服。
聞言回道:“我進去的時候,你們已經把措施做好了,再等個幾分鐘,藥效起來就行了。”
阮殊搖頭。
當時看到病人血壓一直上不去,她心裡慌了。
手術中,保持鎮定很重要。
從更衣室出來,溫瓷跟阮殊說了她要去軍醫院的事兒。
阮殊覺得很惋惜。
但她知道溫瓷也沒辦法,只能接受。
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你可是跟我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