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黑白色軍裝,衣領上夾著黑色絨毛。
纖細高挑的雙腿上套著一雙白色過膝襪,精緻的藍色眼眸冰冷地望著海平面上漸漸下落的夕陽,手裡還擎著一柄黑紅色的軍旗。
她就這樣在黃昏時分,無聲地眺望著海對面。
齊眉的披肩短髮被一頂白色海軍帽蓋於其中,那神情,遠遠望去淨是孤寂。
鐵血戰列艦、俾斯麥級戰列艦二號艦——提爾比茨(碧藍)
提爾比茨經常會想,艦娘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是抗擊深海、抵禦塞壬嗎?
她輕輕抬起了自己的手仔細端詳著,在明淨的月光下,那如同白玉一般白皙的手上,掌心的紋理也清晰可見。
可我,也不是什麼兵器啊……
“那是,因為我的過去嗎?”
提爾比茨的柳眉微蹙,她還能記得自己的過去,那是幾乎一生都停靠在北方海港,在那名為挪威的地方僅有一次開火的經歷的一生……
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不過,那是自己的回憶嗎?可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一個叫做挪威的地方,記憶裡很多地方,在這裡也完全找不到蹤跡……
我的過去,是一片虛無嗎?沒有證據和痕跡證明我曾經存在過嗎?
而且,自己的身邊還有著兩位跟自己同名的艦娘,雖然她們三個的性格各不相同,但她們兩個卻又都共享著同一份“記憶”。
自己的姐姐們也是……
所以,艦娘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和那些如同野獸一般的怪物作戰,也僅僅只是因為本能上的厭惡嗎?
提爾比茨漸漸發散的思維就像是蜘蛛網一般開始慢慢織了起來,她就這樣佇立於沙灘之上,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
“我們所擁有的,除了無止境的戰爭,就只剩下一片虛無了嗎?”
噗通~~~
正當提爾比茨再一次低聲自語的時候,一個物體落入略有微波的海水中,這是鍾奕的魚漂拋入海水中的聲音。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提爾比茨微微睜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了一旁。
一個人類正坐在一個釣箱上,坐到了她的身邊,他的手裡還把著一根魚竿,在看到她朝著他看來之後,他還向著她微笑示意了一下。
刷——
提爾比茨就瞥了他一眼後,就又把頭扭了過去,繼續眺望著遠方。
只不過……
她時不時的就會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她,可當她回望過去的時候,那道視線卻又消失不見了。
提爾比茨見此,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於是她接著就將鍾奕當做了空氣,不再理會他的行為。
只是提爾比茨有些低估了鍾奕的厚臉皮,他在注意到提爾比茨將他無視了之後,並沒有感覺到挫敗,反而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如果說之前鍾奕是像暗戀中的少年一樣,一直悄悄瞥著人家的話,那他現在就是一位“變態”,是直勾勾地盯著別人看。
真的就像是堅冰一樣啊,在我這樣的眼神攻勢下居然還巋然不動的,北宅她還真沒說錯,另一個她還真是清冷啊……
不過至少她並不嗜殺,相對於在沉默中變態的其他鐵血主力艦娘,提爾比茨至少性格還沒有那麼變態。
鍾奕暗歎一聲,接著就看向了他的魚漂,只是他這一看就看到了他的魚漂一會兒沒入水面,一會兒又冒了出來,接著魚竿上就傳來了一股力。
這是!上魚了?!!
在這一瞬間,鍾奕完全拋掉了他在腦海裡的想要吸引提爾比茨注意力的想法了,此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中魚的喜悅給佔據了,至於提爾比茨?哪裡有什麼提爾比茨,現在這裡只有魚!
不過由於鍾奕的力量已經跟一位驅逐艦娘差不多了的原因,那種與魚鬥其樂無窮的樂趣,他已經再也體會不到了。
現在的他輕輕一拉,就直接將那尾咬鉤的魚給釣了上來。
“哎……”
鍾奕輕嘆了一聲,有些落寞的取下了魚嘴上的魚鉤,接著就將其給放生了,隨後將那些漁具默默的收了起來。
見此,原本還在將鍾奕當做了空氣的提爾比茨有些坐不住了。
只見她略顯疑惑地對著鍾奕開口說道:
“人類你不是已經把魚釣了上來嗎?怎麼還唉聲嘆氣的?”
提爾比茨的語氣還是依舊的冰冷,鍾奕在聽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