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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獨自行動

頭,沒看穿爹爹的心思。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獨活於世還有什麼意義!”李昂猛地拉緊韁繩,靠近她大喊,聲音被狂風扯得支離破碎:“別瞎說!慕容前輩吉人自有天相,咱們肯定能趕上,定能保他平安!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振作點!”嘴上雖強撐寬慰,手心卻已滿是冷汗,韁繩被浸得滑膩不堪,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不安如瘋長的荊棘,只能不斷揮鞭催馬,向著茫茫前路奔去,每一次馬蹄落地,都伴隨著祈禱與決然,只盼能在死神降臨前,攥住慕容淵的衣角。風呼嘯而過,衣袂烈烈作響,似為這場生死追逐奏響悲歌,前路吉凶未卜,卻無人心生退意 。

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那風聲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怒號,尖銳又淒厲,慕容晨陽本就紛亂如麻的心緒,卻在這極致的慌亂中,驀地閃過一道靈光。她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猛地挺直上身,右臂如迅猛出擊的獵豹,狠狠拉住韁繩。剎那間,手臂上的肌肉瞬間賁張,根根青筋暴突,指節也因用力過度而泛出駭人的青白之色。胯下駿馬遭此大力,驚得昂首嘶鳴,脖頸上的鬃毛根根直立,前蹄高高揚起,在空中狂躁地亂蹬,揚起的塵土迷了眾人的眼。

李昂見狀,心臟瞬間狠狠一縮,仿若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忙不迭也用力勒馬。他雙手好似鐵鉗,死死扯住韁繩,雙臂肌肉緊繃,凸顯出硬朗的線條。雙腿更是夾緊馬腹,腳跟用力磕打馬身,費了好大一番力氣,胯下駿馬才長嘶著穩住身形,前蹄在地上刨出幾道深深淺淺的溝壑。他顧不上安撫躁動難安的馬匹,心急如焚地伸長脖子,衝著慕容晨陽喊道:“晨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聲音被狂風扯得支離破碎,可擔憂之情絲毫不減,音調都拔高了幾分。

慕容晨陽抬手匆匆抹了把臉上的淚痕,那動作帶著幾分急切與狼狽,淚水、風沙與汗水混作一團,在她臉頰留下一道道髒兮兮的痕跡。她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隻手還不自覺地按在胸口,試圖平復胸腔內那快要蹦出嗓子眼兒的心跳。好一會兒,她眼睛裡才燃起幾分篤定的光亮,恰似溺水之人於絕境中抓到了救命稻草,讓她稍稍穩住了心神。

她一把抓住李昂的胳膊,手指用力到幾乎嵌進他的皮肉裡,急切說道:“昂哥,我想到了!”慕容晨陽語速極快,話語好似連珠炮般往外迸射,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邊說邊用手指向後方山林的方向,“咱們不能再這麼沿著官道盲目地追下去了,爹爹極有可能去了慕容家後山的山間小路。你仔細想想,那地方偏僻幽靜得很,平日裡除了偶爾幾個上山採藥、打獵的山民,幾乎鮮有人煙。四周的樹木高聳入雲,層層疊疊的枝葉交織在一塊兒,就像老天爺親手織就的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把那一片區域遮得嚴嚴實實,仿若與世隔絕。要是爹爹鐵了心要孤身引那些神秘莫測、奸猾似鬼的黑衣人現身,天底下再沒有比那兒更合適的地方了!爹爹他向來足智多謀,肯定也料到了這點,才會孤身奔赴那兒。”說到最後,她的眼睛越發明亮,手在空中用力一揮,透著一股抓住希望的興奮勁兒,彷彿只要確定了這個方向,就能即刻將慕容淵從危險邊緣拽回來。

李昂聽她這麼一說,原本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許,心中仿若點亮了一盞微弱卻珍貴無比的燭火,暗暗思忖,晨陽這話確實有理有據。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順著慕容晨陽所指方向望去,腦海裡飛速勾勒出後山小路的模樣,越想越覺得靠譜。片刻後,他挺直腰背,扭頭望向身後的護衛隊伍,那些護衛們滿臉倦色,可眼神依舊堅毅,只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停頓弄得有些茫然無措,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李昂深吸一口氣,鼓足中氣,雙手圈在嘴邊呈喇叭狀,對著護衛們高聲喊道:“調轉方向,去後山小路!”聲音穿破狂風的咆哮,落地有聲。喊完,他還用力揮了下手臂,做了個轉向的手勢。護衛們齊聲應和,鏗鏘有力,紛紛拉動韁繩。一時間,馬蹄聲驟起,眾人動作整齊劃一,迅速撥轉馬頭。剎那間,隊伍仿若一陣裹挾著滾滾沙塵的疾風,氣勢洶洶地折向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

剛踏入山間小道,尚有幾縷稀薄如紗的光線艱難地透進來,可越往山林深處走,光線愈發昏暗濃稠。茂密的枝葉好似餓狼的大口,層層疊疊,貪婪地把僅有的天光吞噬殆盡。四周靜謐得讓人毛骨悚然,唯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馬蹄的“噠噠”聲,以及偶爾踩斷枯枝發出的“咔嚓”聲,在死寂裡迴盪。陰森之氣仿若有形之物,絲絲縷縷地順著眾人的衣領、袖口鑽進去,還裹挾著一股潮潤刺鼻的腐朽味,那是經年累月堆積的落葉發酵而成的氣息,仿若死亡的宣告。

慕容晨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