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盛昌的詢問,徐雲山隨即說道:“遠的不說,先說說碼頭的苦力,他們在碼頭搬運則是按照貨物數量計件,一件貨物小件三個銅錢、大件五個銅錢。一個青壯一日從早到晚約莫可搬得四五十件,且還是大件為多。也就是說這些青壯一日的收入就在兩百錢左右。一個月隨便有十五日是有活幹的,何況這碼頭商家常有補貼,有時候看大夥辛苦,或是貨物著急的時候,那提高價格是常有的事。也就說,平均下來,在碼頭做苦力搬運,一個月估摸著也能有個兩吊半錢的收入打底,也就是相當於二兩多銀子,這也僅僅是打底而已,這若是放在中原,也比尋常百姓高。可珠崖的郡兵才幾個錢?郡所的相對好一些,想縣兵這種級別計程車兵,一個月就一吊錢,算上吃住的成本,養一個兵,一個月兩吊錢就頂了天了。我說句大不敬的,若是諸位老爺設身處地的想,你們若是丫縣青壯,你是願意去碼頭當苦力還是去營裡當差?”
周柏山作為前任郡守,是知道一些內情的,自然不覺得奇怪,但是吳盛昌和何子業的表情就相當精彩了,吳盛昌更是有些不滿道:“按照珠崖的物價,一吊足以一家三口吃飽了,當兵的若是隻盯著那點錢,那不當也罷。”
徐雲山隨即道:“照啊!所以大家都不來當兵啊。”
何子業連忙擺手示意吳盛昌莫要再說,然後對徐雲山說道:“此乃人之常情,你倒是說說,該如何才能讓這些人來當兵?”
徐雲山笑了笑道:“最直接的就是每月每人三吊錢,莫說這些苦力了,就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酸秀才怕是也能彆著刀前來參軍。”
周柏山聞言頓時臉色難看道:“若能給這麼多,何須你說。”
徐雲山隨即又笑道:“我自然也知曉這是不可能的,所以,諸位老爺看能不能這樣,凡事海運司衛曹之兵,依舊按照正常縣兵甚至高出縣兵區域性水平的俸祿發放,但是凡是出海的商號必須要經過衛曹護送,否則不能出海,而且衛曹護送則要收取一筆護衛費用,這筆費用中再按照五五比例將一半作為這些衛兵的補貼,這樣一來,衛曹衛兵的待遇不就變相的提高了許多?這樣一來,或許願意到衛曹當差的青壯就會多了許多。”
三人一聽,頓時覺得有理,只是如此一來,倒有勒索逼迫商號交錢之嫌疑,畢竟各個商號都有繳納賦稅的,如此一來,豈不等於增加了一項開支,這些商號如何肯幹。
徐雲山也看出了三人的顧慮,笑著道:“這些錢其實也不難算,首先成立海運司的目的是為了規範進出海口的章程,在原有賦稅不變的情況之下,增加些許護衛開支有何不可?那些個商號本來出海也要聘請不少青壯持械登船護衛,這本就是遊走在律法邊緣的事情,何況開支也不小,只需朝廷排除專門的護衛,他們倒還省去了許多這方面的開支,何況一次出海的商號,同一個航線上的又不止一家,海運司若是不貪這點費用,只需要保證每條航線都有專門的護衛,這些衛兵又足以保護航線上所有的商號就是,這樣一來,同一條航線的商號共同分攤航線護衛的開支,那也沒幾個錢了。”
吳盛昌隨即一拍手笑道:“照啊!此計甚妙!”
:()鋒戈之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