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盛昌的指責,秦程面有愧色,自知理虧,但是箭矢已發,豈有折回之理。
於是秦程漲紅著臉道:“我身為戶部尚書,食君之祿,自然擔君之憂,這朝中大事小事,無論是誰,只要撞到了,就要秉持著公心上奏與天子,此乃臣道也,我不覺得這麼做有何錯!”
吳盛昌隨即冷笑道:“我且問你,徐雲山之事,你可有鐵證?”
秦程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
吳盛昌繼續冷笑道:“那你是如何斷定,向你舉報之人所言虛實,你可派人查證過?”
秦程亦是搖了搖頭道:“聞風而奏,但那舉報之人願以身家性命擔保,足以可見此事並非捕風捉影而已!”
吳盛昌依舊冷笑道:“那舉報之人是親眼所見?還是另有佐證?”
秦程連忙說道:“雖不曾親眼所見,但是徐雲山護衛途中確實有許多不妥之處,先是讓半數海師隱藏,不跟隨商船進入番斯伯,在返航路上,有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七天之久,而且待他率領半數海事回來之時,海船破損明顯,且海師營將士有傷亡的現象,這明顯就是經歷過一場戰鬥的樣子,這茫茫大海,除了番斯伯,怕是徐雲山也不會去攻擊其他國家,而且只有番斯伯才有能力將我海師之戰船損壞至斯,這一切都是隨時可以查證之事!”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唏噓,若秦程所言為真,那這個徐雲山的膽子也著實大得沒邊,遠跨幾千裡重洋去攻打人家的國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想來徐雲山這一趟外出也不可能將一千海師營將士悉數帶走,了不起帶了一半,也就是五百人,但是五百海師千里海域,孤軍深入,這樣的戰例確實聞所未聞,亦是都不知道如何定義才好。
吳盛昌一時也有些語塞,他知道這個事情經不起推敲,一旦朝廷真的派人去查,這船隻或許可以修補得毫無痕跡,但是這箭矢可都是有數的,海戰用到雖多的就是箭矢了,大批次的箭矢不見,怕是一時說不清楚,而且傷亡亦是要登記造冊的,這也瞞不過去,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是好。
正當吳盛昌左右為難之際,內閣執筆郎徐挽聲抱著笏板出列施禮道:“陛下,關於此事,臣有話說!”
徐世藩隨即眼睛一亮道:“徐卿只管說來。”
徐挽聲連忙再施一禮道:“鎮南將軍符正祥已經針對此事上奏了奏章,只是剛到內閣,說來湊巧,正好壓在臣的案頭,還未來得及分類批示,然後上交給執筆大臣和閱章大臣,但是其中的內容,臣已經全部獲悉,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臣就僭越一番,先行將符鎮南的奏章在大朝會上公示於眾,還望陛下准許!”
徐世藩連忙揮手道:“事關重大,朕準了,徐卿但說無妨!”
徐挽聲對徐世藩再行一禮後,當即轉身朝著秦程道:“符鎮南奏章上已經言明,徐雲山此番出海,是經他同意,順路剿匪靖海,所以,秦尚書所言的徐雲山的一切反常部署,均是為了剿匪,而非襲擊番斯伯,且徐雲山沿途一路共剿滅三十七路海盜,斬殺海盜近萬人,從此,西進海路,暢通無阻!徐雲山這不但沒有襲擊外邦,反而一路揚我國威!”
:()鋒戈之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