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熙言簡意賅道:“沒有。”
一時間,眾人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
蕭胤顯然是不信的,表情呆滯。
“當真?”
蕭承熙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況且他手上當真沒有一頁的紙。
蕭承熙點點頭。
太監見狀,自覺地走開了。
四處格外寂靜,打破這道寂靜的人,是蕭宸錦。
只聽他忽然嗤笑一聲,慢悠悠道:“原來,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會有江郎才盡的那一日啊。”
面對蕭宸錦的嘲諷,蕭承熙面不改色,照舊沒有施捨給他一個眼神。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無視,蕭宸錦終於惱火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他揚了揚手中的紙,說:“我可是作出了兩首詩,比你兩手空空的樣子好多了。”
賢妃見狀,眼底的希望破滅。
蕭宸錦的第二首詩都是勉強在最後寫出來的,更別說再讓他作出第三首了,只怕給他整整一天的時間,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
蕭承熙總算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廢物。”
此話一出,賢妃瞬間柳眉倒豎,站了起來,指著他說:“太子這話未免太過分了!”
蕭宸錦氣得臉色鐵青,一時間也想開口。
場面瞬間陷入混亂,蕭胤飽含怒意的聲音在此刻響起:“都住嘴!”
賢妃連忙咬著唇軟著聲音喚:“陛下,太子他怎麼能這麼說咱們的錦兒。”
虞江尋的手悄然攥緊,看到這些人的嘴臉,莫名有些後悔,方才為何與蕭承熙糾纏了許久。
他的才華,虞江尋最清楚。
蕭承熙的政治見解、文采風流,她早就見識過了。
他不是百裡挑一的儲君,哪怕是萬里挑一,他也擔得起太子的身份。
蕭胤一陣頭痛,道:“好了,承熙今日興許是狀態不佳,一時作不出詩又不能代表什麼,朕早就說了,今日不是為了爭個輸贏勝負來的。”
他看著賢妃,嚴厲道:“別再說了,今日錦兒未免太過沖動,你平日裡對孩子的管教也該再嚴一些才好。”
賢妃悻悻地點頭。
之後的比試虞江尋再沒了心情去看,只一味地低著頭吃盤裡的點心,不知不覺間,點心被她吃了不少去。
蕭胤終於扭頭看了看她,目光掠過她露出來的脖頸,頓了頓,隨後眯著眼問:“脖子怎麼如此紅了?”
他分明記得今日虞江尋剛來的時候,這些痕跡還不算顯眼的。
虞江尋面不改色地說:“嬪妾方才貪玩,跑去犄角旮旯裡,被蚊蟲叮咬了,所以沒忍住用手撓了撓。”
蕭胤沒有懷疑,只是道:“別亂跑了,乖乖坐在朕身邊看就行了。”
虞江尋無奈點頭。
這些皇子自然還想比試騎射,奈何這裡地方太小,施展不開。
於是他們便兩兩一起,開始下棋。
蕭宸錦蹦跳著想去找蕭宸佑,奈何蕭宸佑的心思壓根不在他身上。
不過是眨眼間,蕭承熙和蕭宸佑兩人面對面坐著,已然開始了對弈。
皇后見狀,有些緊張地探頭去看。
她也懂得下棋,只是棋藝算不得精湛,平日裡自然也無法教導蕭宸佑。
他們二人似乎是命中註定就要比試一樣,哪怕蕭承熙不屑和他比試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也不得不坐在了他的對面。
這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局面。
蕭胤沒有湊過去,只是偏頭隨口問虞江尋:“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當然是蕭承熙贏。
虞江尋不知道旁人的棋藝如何,但她知道,蕭承熙的棋藝已至巔峰。
她笑道:“嬪妾覺得,會是二皇子贏。”
她本以為這是蕭胤想聽到的答案,沒想到說出口後,他竟搖了搖頭。
“不出意外的話,是承熙贏。”
虞江尋一愣,“為何?”
“連朕都比不過他,雖然他每次都會在朕的面前藏拙,但......”
他欲言又止,不肯再說。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蕭胤也不例外。
虞江尋識趣的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輕聲說:“對弈的樂趣本就不在輸贏,論閱歷和對棋子的參悟,還是陛下更勝一籌。”
她的這番話說得漂亮,蕭胤忽然朗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