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的是聽到最關鍵的時刻,當事人就出來現身說法了,我簡直想現在就去江邊小超市,買三瓶冰凍玻璃瓶可樂,邊喝邊聽他們說。
靜靜迎了上去,說:“事情談得怎麼樣了,我們找個地,小黎她有問題要請教你。”說完,我們仨往江邊的小超市旁邊的秘密基地走去了。
一路上,徐靖北都不發一言,感覺有點不開心,鬱悶的表情寫在臉上,彷彿真的有什麼問題難倒他了,不可能啊,你可是北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啊,邏輯思辨能力槓槓滴。
什麼問題那麼棘手呢?
“我剛剛又和他吵架了,真不應該!來的時候不斷告訴自己,饅頭我也要,氣我也要,結果他三言兩句就知道你的點在哪裡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真失敗!”徐靖北看起來有點挫敗。
靜靜輕輕拍了拍他,安慰道,“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畢竟也是在職場上的頂端位置,不太可能沒幾下功夫的,那現在是怎麼樣?錢拿不回來嗎?”
徐靖北搖搖頭,說:“在每個月核對和算個人佣金之前我就跑了,然後公司就以沒有提前30天通知便離職這個緣由,作為扣罰的依據,所以,就不進行結算了。”
“那就是你儲存證據也沒用了?”
“嗯,而且他還用我已經是準主管的那個職位和工作內容去核定我實際的崗位,只出崗位底薪部分,把我架到這個職位上,我就不能用最低工資和社保去咬他,名褒實貶,管理層的工資體系全憑績效和360打分,這樣他輕易地把持著黎明詩和祁金鳳,作為上級和同事,都將我的分打得很低,而我的組員又很多先於我就跑路了,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管我的業績都可以將績效壓的很低,而我組員創造的那些佣金,有些跑了的就被充公,有些佣金就算給了組員,但業績就沒有劃上去,所以,他所說的這份工資條真的每個都是核准,不存在出錯的。”
“這些,都有點馬後炮,當初培訓的時候,誰跟我們說過這些啊?!”我有點憤憤不平。
“有的,一直都有的,是你自己沒去看過。”徐靖北看了我一眼,“你都已經是社會人了,勞動合同簽署前都不仔細看一看,去瞧一瞧勞動法的嗎?萬一公司要你做作奸犯科的事呢?你是怎麼辦?”,徐靖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裡面,接著說:“但,就算你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了,但,能達到這些條件真的是非常苛刻,隨便一個組員的稍稍變動,你就拿不到了,同理,衝獎金也是這個道理,設定得非常嚴苛,能達到跳點都是非常厲害了。”
“也就是說這個企業就像他舉辦很多次的那些打氣宴,黃金週前總動員一樣囉,看著上的菜十幾二十個,不斷不斷地上,老闆非常大氣,非常有錢一樣,但全部都是湯湯水水,都是好看不好吃,吃又吃不飽的菜,真的能讓你吃得飽的地方就特別摳搜!”靜靜一語道破天機。
“而且他賭你不會離開,一離開就觸犯懲罰機制,每個月出獎金髮工資都要你籤一大堆的,然後什麼工資保密協議了,什麼競爭對手條例了,瑪德,現在我要回來討回自己的血汗錢,這些就一張又一張出現在你眼前,一個個跟你核對,我就差沒去保安亭拿個保安的簽名啊,飯堂阿姨的簽名,來確保我自己在公司裡面各項行為規範都是遵守的。”
“你別說啊,說不定到我要走的時候,就真的出個這樣的條款,看我有沒有去飯堂哪裡借用了阿姨的鍋碗瓢盆帶走沒還的。”靜靜頭疼不已。
誠然,這個房企種種都是當時的時代的一個縮影,也不全是單一房企的問題,而且,像這種管理水平和制度,也真的證明他只是剎那曇花,走不太遠,是啊,就像這種包工頭式的作坊,模式,而且又十分注重是血緣和地域的抱團式發展的民營企業,又能吸引到多少人才願意過來,又願意安心留下呢?還記得當我下定決心要離開的時候,所有和我同期的人,就只是剩下玲子阿燕an萍梁斌斌和陳天宇了,他們幾個是不會走的,因為他們學歷和能力都不夠,能有這棵大樹遮風擋雨而且他們在這裡又不是過得不好,所以他們是不會離開的。但,其他人呢,有比我學歷高很多的徐靖北、龔靜、吳小鏘、和那對神鵰俠侶,有比我能力強很多的桂湘紅、曾潮汐、祁金鳳,有比我更活躍的王敏妮、圓圓,甚至只是個小妹的小悅等,她們都逐一先於我走了,難道,就真的只是我一個人覺得有問題嗎?
錢,估計是要不回來了,就只能按現在核準的金額能準時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過,徐靖北有強大的法律系背景,估計對方也是投鼠忌器的。
我心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