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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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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柔的聲音雖然溫婉柔軟,說的話卻咄咄逼人。

&esp;&esp;崔玉路驚訝地張口,抬手捋須,同戶部官員對視一眼。

&esp;&esp;“想不到安國公府的掌櫃小姐,倒對衙門朝事這麼瞭解。只是本官想問你,你知道負責京杭運河的鹽鐵錢糧轉運總使,是誰嗎?”

&esp;&esp;“不知道。”葉柔道。

&esp;&esp;崔玉路乾笑:“鹽鐵錢糧轉運總使由宰相大人兼任,依小姐之見,也需審問宰相嗎?”

&esp;&esp;宰相乃百官之首,是這些朝臣不敢招惹的上司。

&esp;&esp;葉柔輕輕施禮,不亢不卑道:“奴家不懂朝事,但是知道自從長孫無忌編纂《唐律》,大唐有法可依,大理寺依律問罪,上斬皇親國戚,下斬奸佞之臣,從不以對方身份貴賤斷案。”

&esp;&esp;崔玉路怔了片刻,突然大笑。

&esp;&esp;“好!”他撫掌,扭頭問李策,“楚王聽到了嗎?”又問李璨,“六皇子可聽見了?”

&esp;&esp;“聽見了,”李璨有些陰陽怪氣道,“說大人你能斬皇親,我以後見到你得繞著走。”

&esp;&esp;崔玉路笑完,目光閃亮對葉柔點頭:“一切有關人等沒有全部緝拿到案,讓小姐一人先入監牢,的確是本官做事不妥。小姐先請歸家吧,待明日本官奏明聖上,再行論斷。”

&esp;&esp;葉柔淺淺施禮告退。

&esp;&esp;她轉身離開,在微微搖晃的船板上,儘量讓自己走得穩穩當當。

&esp;&esp;不能露怯,不能丟人,不能被人恥笑。

&esp;&esp;她曾經是安國公府的笑話,好不容易撿起來的尊嚴,不能再被人踐踏。

&esp;&esp;葉柔步履不停面色緊繃,一直走出渡口,走到馬車邊,抬腳上車。

&esp;&esp;緊張憂懼的心情在這一刻終於鬆懈,她抬腳不夠高,腳步踏空身體向前倒去。

&esp;&esp;“啪”地一聲,葉柔的額頭磕在車板上。駕車的馮劫回頭,跳下馬車去扶葉柔,口中道:“都怪我,忘了小姐沒帶丫頭。”

&esp;&esp;可有人已搶在他前面。

&esp;&esp;那是突然出現的武候長白羨魚。他翻身下馬,一隻手還握著寶劍,動作很快,像要扶住一枝將倒的花。

&esp;&esp;“沒事,馮伯,我沒事。”葉柔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隻手按住白羨魚的手臂,慢慢站穩身子。

&esp;&esp;等她抬頭,才發現扶住自己的不是馮劫,而是不久前才在城門外遇到的青年武候長。

&esp;&esp;而葉柔此時淚流滿面。

&esp;&esp;“我……”她鬆開白羨魚,退後一步,解釋道,“我摔得不重,我哭……我哭是因為摔得太疼了,不礙事。”

&esp;&esp;又是不重又是太疼,拼命維持儀態的葉柔,此時頗有些丟盔棄甲的狼狽。

&esp;&esp;“小姐……”馮劫急急地抽出衣襟裡的手帕,卻又覺得不夠乾淨,沒遞出去。

&esp;&esp;而白羨魚已送出了他的手帕。

&esp;&esp;那手帕乾淨得很,是藍色的蔡州雲花綾,方方正正,做工精良。

&esp;&esp;“葉小姐,”他退開一步,留出男女大防的距離,道,“疼的時候都會哭的,我小的時候,我爹就常常把我打哭。”

&esp;&esp;其實現在也常打,只是他忍住不哭了。

&esp;&esp;這句話緩解了葉柔的尷尬。

&esp;&esp;葉柔沒有接他的手帕。

&esp;&esp;這孩子今日有些不同,神情語氣,總覺得有些刻意。葉柔掏出自己的手帕,輕輕拭淚,問道:“武候長怎麼有空到渡口來?”

&esp;&esp;“有公事。”白羨魚訕訕地收回手帕,低著頭再退一步。

&esp;&esp;葉柔站在馬車前,對白羨魚勉強笑了笑:“武候長去忙吧,我這就回去了。”

&esp;&esp;“哦,好。”白羨魚看著葉柔爬上馬車,聽到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