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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小玥覺得奇怪，順手便掏了出來。

&esp;&esp;沒想到摸出了一張照片。

&esp;&esp;這張照片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是一張女孩子的背影。穿著校服，背後是江大附中的校門。

&esp;&esp;程小玥一開始還沒認出來是自己，直到看見校門口掛著的紅色橫幅，上頭寫著——高考必勝四個大字，才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是她高考的那一天，進考場之前給她拍的。

&esp;&esp;那時候他們在冷戰。

&esp;&esp;江見川從來沒跟她說過陪她去考場的事，再加上那段時間兩人疏離，她自然而然地以為，他不會把她的事記掛在心。

&esp;&esp;然而沒想到他還是默默去了。

&esp;&esp;她在裡頭砥礪前行衝刺決戰，他就在外頭寸步不離地陪伴。

&esp;&esp;程小玥驀地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最後一門結束，是五點半的時候。

&esp;&esp;當時天色清明，考場外的梧桐樹下人影幢幢，她被家人簇擁著離開之前，好像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esp;&esp;所以那時候是他嗎？

&esp;&esp;程小玥微微愣了下，心頭像是被人灌滿了澀意，滿滿脹脹的，讓她一時喉間乾澀發啞。

&esp;&esp;這不經意想起來的一幕，彷彿陌生的電影畫面鋪開，讓她在此刻忽然有了答案。

&esp;&esp;但他又是什麼時候把照片放進她的口袋裡的呢？

&esp;&esp;最近他們都挺忙的，沒見過面。上一回膩在一處，還是她生日那一天，在他家留宿過夜。

&esp;&esp;程小玥好像猜到了，但是並不太確定。

&esp;&esp;她默默地攥緊照片，正要慢騰騰地塞回口袋裡，忽然看見了底下還有一行清雋的字。

&esp;&esp;熟悉的字跡讓程小玥眨了眨眼，目光久久地頓住。

&esp;&esp;半晌，她才透過模模糊糊的視線，看清了他留給她的那句話——

&esp;&esp;追風趕月莫停留，平蕪盡處是春山。

&esp;&esp; 沒臉沒皮

&esp;&esp;清館的音樂響了一遍又一遍，圖書管理員也過來清場。

&esp;&esp;看見程小玥站在桌邊久久地發著呆，管理員走了過來，大聲提醒了一句，

&esp;&esp;“同學，要閉館了。”

&esp;&esp;程小玥回神，連忙應了聲好，然後無聲地離開了自習室。

&esp;&esp;離開圖書館的人流已經不多了，程小玥踩著臺階下樓，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下意識地點開了置頂的頭像。

&esp;&esp;江見川這個人常年不換頭像，朋友圈也幾乎沒有。

&esp;&esp;和程小玥總是喜歡熱熱鬧鬧的性格相比起來，他似乎更習慣沉默又低調，如果不是憑藉著出眾的樣貌，還真挺容易被人群埋沒。

&esp;&esp;如果說程小玥這一輩子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恐怕就是17歲那年被他拒絕的告白。

&esp;&esp;她當時傷心欲絕，以為他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管她了。沒想到後來他一個人默默跟隨了她那麼久，陪著她從冬天走到夏天，又從夏天回到了那個熟悉的聖誕夜。

&esp;&esp;程小玥其實很少回頭去看過去。她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她再次回頭時，還是猝不及防地被回憶戳中了心頭的軟肋。

&esp;&esp;晚風順著門縫灌入，昏暗的燈光隨之搖搖晃晃。

&esp;&esp;聊天框裡頭，還停留在3個小時前，她跟他抱怨期末周好變態，好想回家的對話。

&esp;&esp;他當時應該是在家裡，收到她的這條資訊時，一個影片電話就打了過來。

&esp;&esp;程小玥縮在圖書館無人的角落裡，和他偷偷摸摸地開影片。

&esp;&esp;影片一接通，畫面跳轉，露出了他俊朗的面容。

&esp;&esp;他應該是在書房裡，窗外的夕陽被窗紗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