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忽見衣寒雪衣袖微動,一節雪白的手腕便露了出來,楚靈均不自禁就將手指搭了上去。
彷彿電流襲過,楚靈均驚覺,忙要將手縮回來,衣寒雪的動作比楚靈均更快,手腕一翻,已覆在了床褥上,微微垂眸,道:“我夢中分離了魂身出去,故而身體虛弱,你不必探了。”
楚靈均聽他這般解釋自己方才的動作,心裡鬆了一口氣,卻莫名有種想辯解的感覺,想了想,自己恍惚間的一個動作,竟是自己都辨不出是因為什麼。
楚靈均漸漸回過神,才解出他話裡的意思,驚道:“你也入了夢境?”
衣寒雪神色微動,似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楚靈均心道:“難怪他方才問惜心,有沒有做夢!原來,他也夢見了惜心。唉,一般是做夢,只怕這心思是全不相同。咦?他怎麼越是繃著臉,看起來越像是藏著害羞和歡喜?”楚靈均搖了搖頭,唇角輕勾,心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竟這麼愛胡思亂想。害羞,歡喜,我在說衣寒雪嗎?只怕是我自己眼瞎。”這般想罷,再凝神一看,果覺衣寒雪神色微凜,一副人神莫侵的端嚴神色。
楚靈均悄悄鬆了一口氣,眼前之人果然還是他心目中的衣寒雪。盯著他的臉瞧了又瞧,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笑道:“你將魂身分離出去,總不能是無端端的吧?聽你方才說召喚之事,這般瞭解,是不是剛剛親歷過?”見衣寒雪眉頭蹙起,背轉過身,張皇之態,實在是見未曾見,想不敢想,楚靈均瞪大了眼睛,緊追不捨道,“奮不顧身,英雄救美?”
楚靈均大半個身子都轉到衣寒雪身前,靠得太近,幾乎將他的人裹了起來。衣寒雪忽的輕輕抬眸,似惱非怒,盯住楚靈均的眼睛,倒是將楚靈均驚了一驚,忙向後倒躥而出,落在了床邊不遠處。一時想到衣寒雪救的美人,此時還等在門外,嘴角一撇,道:“惜心,我們先不出去了。”
回過頭,見衣寒雪獨個兒坐著,只覺得他背影蕭然,見他背脊一鬆,躺了下去,心道:“他魂身剛回來不久,必是疲乏得很。唉,他先前的傷勢只怕還未盡好,竟又這般虛耗自己。他做罰使的時候一向鐵面,平時也不見他有個笑臉,如今救護心上人,也是這般冷言冷語。明明為了救她,這般自損,竟還為了護著形象,連個面都見不著。”心中又痛又疼,又酸又澀,忍不住奔跑幾步,幾乎要喊住腳步聲漸去的惜心。忽的想起一事,心頭猛然一顫,道,“他既是設了屏障,這間屋子,惜心本該是扣不著門,也聽不見我們說話的啊。他若是不想見她,送進惜心屋中的偶人,本也該是能管著她的。。。。。。”忙忙往回跑,急得一個趔趄,前腳板翻折,在地上猛地一拖,疼得楚靈均倒吸冷氣。
衣寒雪轉過身來,道:“你跑什麼?”
楚靈均聽他語帶責怪,不禁心中有氣,自己跑去追惜心,還不是看他可憐兮兮,氣呼呼地道:“放心。你說不見她就不見她。我是不會去追她的。”
衣寒雪見他似是因見不到惜心很覺得委屈似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抿住了嘴唇。
楚靈均悻悻走到窗邊,遙遙似聽見鑼鼓和嗩吶之聲,夾雜著喧鬧的人聲,心頭一驚,道:“你之前說,現實與夢境鏡影相映。夢境乃是現實與我的心魂所成。夢境裡的時間與現實裡的時間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夢境之後的時間延續著夢境裡的時間。”楚靈均忽然回過頭,瞳孔中滿是慌亂之色,喉頭梗塞地道,“夢境裡發生的一切,也會延續到現實裡嗎?”
衣寒雪道:“會。也非全然。”
楚靈均急得衝了過來,道:“哪些一定會呢?”
衣寒雪道:“你著意改變之事。”
楚靈均腦中一暈,往腦門上猛地一拍,跌坐在床沿,道:“大傻,二傻。。。。。。”
衣寒雪道:“他們有危險?”
楚靈均一把抓住衣寒雪的手腕,連連搖晃著道:“我沒殺死石家二兄弟,他們必然會找大傻和二傻報仇!”
衣寒雪道:“或許,他們不會記得這件事。”
楚靈均搖頭道:“你說過,若是有切膚之感。。。。。。。石家兄弟被我打成那樣,仇恨兩字一定刻在心頭。”片刻都不再遲疑,只說了一句“你在這裡好生將養,我去借巷!”便衝出了門。
楚靈均循著記憶裡的路徑,過街穿巷,一路都在慶幸:“全然和現實一樣,並未因我的心念改變路徑。”每每這麼想的時候,心中卻又另起一種慌亂:“石磨玉和石琢玉兩個,是不是也和夢境裡一模一樣?”
楚靈均怕那個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