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先裹著厚厚的毛毯,整個人畏畏縮縮的顫抖著,顯得十分狼狽,時不時還要打一個噴嚏。
享受慣了鴻運當頭的鄭耀先,已經記不得自己上一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自從轉了運氣,他便再也沒有生過病。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卻翻了車,這場病像是要把這十幾年積攢的病灶一次性爆發出來,險些要了鄭耀先的命。
“怎麼樣了?”
鄭耀先的聲音暗啞,他緩緩抬起眼眸,目光投向法壇中央那位身披薄紗的年輕女子。她的身影在燭光和煙霧的交織下顯得若隱若現,神秘而誘人,鄭耀先太想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但又不敢對這個女人太過大聲,平時在外高高在上的鄭耀先,如今也算回到了普通人的行列。
他太懂的見人下菜碟,眼前這個女人雖然一臉青澀模樣,但十幾年前,她就是這個樣子了,這麼多年就沒有過變化。
按照鄭耀先的調查,她至少也有五十多歲了,甚至更老,因為他的手下曾見過一張照片,那是七十年前抗聯在林海雪原中留下的影像。
其中有個女隊員驚鴻一瞥,像極了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緩緩睜開眼,嘴裡吐出一口寒氣,朝鄭耀先招了招手,清冷的聲音說道:“把東西給我。”
鄭耀先撿起地上的皮箱,開啟,從中拿出一隻金色的蟾蜍雕像,這蟾蜍雕刻的栩栩如生,兩隻眼睛上鑲嵌著紅寶石,三條腿每一隻都抓著一顆彈珠般大小的珠子,三顆珠子上沒別刻著福、祿、壽三個字。
金蟾蜍被女人放在身前,玉一樣白皙的手臂從薄紗中伸出,纖細的手指劃過蟾蜍的面板,最後停留在那顆福字珠子上。
“福氣太盛,我說過,做事情不要太極端,當心福滿則溢。”
女人的話並沒有被鄭耀先放進心裡,反而生出一絲不屑出來。
他只是一個街頭混混出身,哪裡有什麼背景出身,全靠一股衝勁打拼,在華夏,就他這個背景,不求福,難道求壽求祿?
求壽不過多活個百八十年,不能出人頭地,壽長只能是多吃苦。
求祿就更不可能,他小學都沒上完,當什麼官?ren大代表?
不過縱有再多的不滿,鄭耀先還是不敢明說的,只敢在心裡頭嘀咕,面對女人,鄭耀先雙膝跪地,恭敬的叩首懇求道:“求瀧姬娘娘幫我平了這次難。”
瀧姬注意到了鄭耀先語氣當中的生硬,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將其全部忽略掉。她深知身居高位十幾年的鄭耀先,已經開始有些膨脹和驕傲自滿了。這種態度可能會讓他對別人的意見產生牴觸情緒,甚至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然而,瀧姬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生氣或不滿,說到底,倒黴的是鄭耀先。
“福字髒了,就不好用了...”
瀧姬淡淡的擺弄著金蟾蜍,她的話讓鄭耀先驚慌的抬起頭來,如果不能早點解決,恐怕這十幾年偷來的運氣全部會反噬到他的身上。
“求瀧姬救我!!!”
鄭耀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直把自己腦門磕的淤青,瀧姬半眯著眼,眼皮都不抬一下,直到鄭耀先磕完,她才微微抬了抬手,微笑道:“畢竟相識十幾年,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不幫你呢?”
瀧姬摸了摸金蟾蜍的頭,從她背後的黑暗中,一個身穿漢服的小童女走到她身旁坐下。
鄭耀先好奇的看了這個童女一眼,只見她差不多一米左右高,臉上戴著一塊繡著八卦圖的布,看不清臉,但能猜出她大概十來歲左右的孩子。
只是讓鄭耀先好奇的是,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明明侍候在瀧姬身旁的是個小童子才對。
瀧姬親暱的撫了撫童女的頭,微笑的把指甲摳進童女那嬌嫩的面板當中。
鄭耀先眼皮一跳,沒想到瀧姬上一秒還親切可人,下一秒便這麼狠心,更讓他心驚的,還是瀧姬做這一切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
童女一動不動,像是沒有反應,任由瀧姬將她摳出血珠來。
鄭耀先突然不敢說話了,收斂起他心裡所有的不耐,因為他突然記起,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唬住了。
瀧姬鬆開童女,抬手看著指甲上沾染的血,隨後拂過金蟾蜍的面板,血液瞬間滲了下去。
“難得,這些年金蟾蜍被你養的不錯,它也願意幫你。”
鄭耀先面露喜色,終於,自己能再次享受那種鴻運當頭,百毒不侵的體驗了。
一絲絲運氣再次被轉移到鄭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