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都一天了都散不掉,到底什麼情況。“
秦朗面對疑問也不言語,看著喵喵神色複雜,情況?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巷子有些深,平日裡陽光照不進來,斑駁的牆面上長滿了青苔,越是往深處走越是感覺陰暗潮溼,牆腳處有幾處尿漬,尿騷味大的甚至蓋過了血腥味,味道刺的像是要給你鼻子打上一拳,秦朗捂著鼻子,喵喵更是可憐,狗鼻子在此時反而遭重,她乾脆屏住呼吸,狗嘴巴鼓起來像是被蜜蜂蟄了。
這種地方,平時除了來放水的,沒人想靠近的。
喵喵低著頭只想離那一灘遠一些,卻不想一頭撞打秦朗腿上。
喵喵抬起頭不滿的看向秦朗,心說你小子沒事停什麼,但順著秦朗的目光看去不自覺也是心頭一頓,只見:
巷尾兩邊的牆壁上已經不是斑駁的墨綠色,而是像被人塗鴉般,突兀顯眼的黑色,不,不是黑色,而是血液凝固後的暗紅,牆角幾處劃痕裡還留有崩壞的人指甲,讓人忍不住聯想,受害人當時肯定在拼命的用手抓著牆面,彷彿想要刨出個洞來逃出去。
很難想象當初辦案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處理現場的,但就此時來說,秦朗跟喵喵只有沉默。
深吸了一口氣,秦朗感覺好像有血摻雜在空氣中被吸進他的胸腔裡面,把白幡扛在肩頭,秦朗左手搖著鈴鐺,蜷起左腿,單一隻右腿蹦著在地上畫圈。
喵喵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三分,由巷子口吹來的風裡好像伴有幾聲悽怨的哀鳴,這哀嚎聲隨著秦朗越搖越快的頭越來越大,彷彿尖銳的聲音要刺破人的耳膜。
終於,哀叫聲停止,風平浪靜,周圍又恢復夜的平靜。
秦朗睜開雙眼,劍眉微簇,平舉著鈴鐺,口中輕呵:“速來!”
只見黑暗中,陰影裡,仿若幾道身影若隱若現。
喵喵平靜的看著這幾道陰影,濃郁的鬼味嗆的她有些不舒服,只見它們有的是耄耋老人;有的是留著髮髻的小娃娃;有的肩膀上空落落,手上提著腦袋;有的黑青著臉舌頭抵拉這二尺長。
這些遊魂神色迷茫,顯然不知道怎麼就被召來了這裡。
秦朗收了鈴鐺,從帆布包裡掏出城隍令,正色道:“集合!列隊!”
眾小鬼見了令牌身形一抖,更不敢看秦朗雙眼,乖巧的列隊組合,整整齊齊站起了軍姿。
秦朗滿意的點了點頭,此時的他身上沒有了往日的嘻嘻哈哈,更多了一份威嚴,讓一旁的喵喵都忍不住側目。
“你們是附近的遊魂,我且問你們,昨日兇案發生時,誰在場?”
眾鬼面面相覷,誰也不開口,都顫顫巍巍低下了頭。
秦朗掃了一眼,只見有道細小的身影正往別的鬼身後躲,秦朗仔細一看,這不是昨晚上跟在醉漢身後想報復,被秦朗一眼喝退的那個小鬼?
“你!”
秦朗指了指那小鬼,聲音像極了古時候的貪官汙吏:“躲什麼,說你呢。”
那小鬼見躲不過,乾脆跪在地上給秦朗叩頭,一時間抖如篩糠。
“昨夜你緊跟死者意圖不軌,本官將你喝退,說說吧,都看到什麼了!”
“什,什麼都沒看到。”
“沒看到?”
秦朗突然笑起來,白色的牙齒在夜裡顯得有些陰森,看得小鬼們心裡發顫,彷彿秦朗才是那個鬼。
“真的嗎?我不信。”
“我也不信。”
喵喵跟秦朗對視一眼,彼此默契的點了點頭,又到了喜聞樂見上手段環節了。
“那個,知情不報啥罪過來著?”
秦朗看向喵喵,摸了摸自己下巴回答道:“案情重大的,同罪,我當初考試的時候有這題,新規。”
“它昨天是不是還想害人來著。”
喵喵給秦朗遞話,看著渾身發抖的小鬼,心想官字兩張口,想讓你開口太簡單了,都不用上程式。
“對,昨天讓它跑了,算逃逸。”
“嘿!那罪過可就大了,這不給它判重點,還不危害人間啊。”
秦朗嘴裡輕笑了一下,神色冰冷:“放不出來,直接下油鍋。”
“它這樣的,煎完一正面,再煎另一面”
秦朗跟喵喵的雙黃還沒唱完,這小鬼已經跪不住,渾身癱軟,像是個史萊姆。
“我說!我看見了·····”
秦朗抱著肩膀,冷冷的看著小鬼道:“說就說清楚,你可要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