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的講述讓審訊室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最年輕的王源紅著眼眶,羅玉敏的決定是讓人唏噓的,元芷有些憐憫的給徐磊遞了幾張紙巾,他現在哭的太難看。
“所以你能不能說說,魏潔當年死亡的內幕,畢竟我們幾個身上還揹著詛咒呢,你也不想我跟你媽之間要死一個吧。”
秦朗搞不懂怎麼好端端的演起了溫情劇,這難道不是一個恐怖故事嗎?拜託,詛咒索命誒,相比於可憐徐磊的遭遇,他更好奇當年被隱藏的真相。
審訊室裡的催淚情節被秦朗突然的一句話打斷,元芷三人齊齊看向秦朗,倒是把他給看不會了,秦朗蹬著無辜的眼神,衝元芷攤了攤手,難道也要他陪著哭一個?
秦朗的臉一抽一抽的,實在做不到共情,或許這些年跟屍體打交道的時間太多了,他見過了太多的生死離別,對於人情已經麻木到可以戲謔的程度。
“哭完了就說說你媽的事吧,大夥都等著呢。”
這冷淡的態度讓元芷擔心,在秦朗心裡,感情到底佔了多大的地方,一個動了心的女人難免會胡思亂想,哪怕元芷也不例外,看著秦朗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她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出事了,秦朗是不是也會坦然的接受,隨後從容的給她操辦法事。
徐磊哭的幾乎缺氧,整張臉略微發紫,哽咽著揉搓著手裡的紙巾,原本好看的一雙眼睛此時也腫成一團,盯著秦朗緩緩講起他了解到事。
“我媽出事那天,是我的生日。”
元芷在徐磊講述開始便跟著做起了記錄,秦朗仔細的聽著,心裡有一些期待在徐磊口中聽到關於常玉坤的事,透過審訊室的監控,馬隊長聽著徐磊的話思緒逐漸陷入回憶,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冬天。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下的工作,仔細傾聽著徐磊的故事,馬隊被突然的安靜打斷了回憶,一轉頭見整個監控室裡所有的警察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徐磊那裡,低聲輕咳了一聲。
“那個····職位後面不帶長(隊長,組長的長)的都出去。”
這件事牽扯太大,透過之前元芷他們對徐磊的審訊得知,當年的上吊案確是疑點重重,背後如果涉及到什麼人的話,這裡人多眼雜,很多事不足外人道也。
馬隊讓手下警員們都回避,也有保護他們的意思,有時候不知道要安全的多。
等身邊的人幾乎走的差不多了,馬隊脫下身上的警服,脫力般靠在椅子上,目光再次聚焦在監控裡徐磊的身上。
“我記得那時候,鍊鋼廠已經變的不好了,我媽每次回家都唉聲嘆氣的,當時住的是職工小區,周圍鄰居都是一個廠子的工友,那時候誰家吃肉都是新鮮事。”
徐磊追憶著當年的舊時光,嘴角不自覺的帶著一抹嚮往的笑,在場除了秦朗都是春城本地人,聽著徐磊的講述都跟著想起小時候。
“咱們只說重點成嗎?”
秦朗無聊的摳了摳耳朵,他小時候除了被師父撿回去過了兩年平穩日子,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四處學藝,可以說秦朗是一個沒有故鄉的人,自然也體會不到其他人此時的情節。
他只想快點解決即將到來的詛咒,順便搞定常玉坤,秦朗已經看他不爽很久了。
“那我挑重點說哈。”
徐磊捋了捋思緒,手上不停摳著死皮,眼神空洞的凝視著一個方向,好像透過那裡看到了過去。
“有一次我媽跟車出去給廠裡採購食材,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我本來已經睡著,但被我媽跟一個男人的爭吵聲給吵醒了,我隱約聽到我媽說她不想做了,她已經被發現之類的話,從那天起,我媽開始變的心緒不寧,還經常走神,而且不讓我出去玩了。
她好像很怕我被人偷走,有一次我發現有人跟蹤我,我媽像是被嚇到了,去找了羅媽,就是羅玉敏·····”
元芷點了點頭,示意徐磊繼續往下講,秦朗的思路在發散,這魏潔的身份看來不簡單啊,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東西被人滅口的。
“我媽當時可能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危險,就把我託付給羅媽照顧,但羅媽這人講義氣,有正義感,說什麼要拉著我媽去舉報,結果·····”
徐磊似乎不願講他母親的結局,元芷好心的給他接了杯水,徐磊握著紙杯,眼神逐漸變的凝重:“我媽死了,官方定性是自殺,從那天起羅媽收養了我,這些年我一直不肯相信,直到前天,我才知道真相。”
“原來當年我媽答應一個警察,替他在鍊鋼廠調查一件事,但沒想到就因為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