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剛才來得急,車胡亂停在外面,我先到外面停車。”
馬局想都沒想到點了點頭,他現在心裡一肚子事,王源要是不開口,他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倒是元宏略有深意的打量了王源這個小警察一番,這年輕人,還挺有眼力。
王源逃也似的,急忙跑出別墅,停車什麼的當然是他的藉口,從秦朗說出那日本女屍開始,王源就見馬局的臉色越來越差,明顯這裡面有事。
他說到底就是一個小警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剛剛他一直在觀察幾個人的表情,也正好趁著元宏有話要跟馬局講,避開這個是非之地。
隨著王源的離開,整個別墅客廳只剩下元宏跟馬局兩個人。
沒有外人在,元宏臉上難得帶著生動的表情,衝著馬局使了個眼色,隨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個白酒瓶,擰開瓶蓋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隨後遞給馬局。
“現在沒外人,咱哥倆喝兩口。”
馬局苦逼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接過白酒沉吟了一下,聲音淡淡地打趣起元宏:“嫂子不說你戒酒了嗎?這事嫂子知道?”
元宏喝酒上臉,平時冷冰冰的臉上此時掛著紅暈:“咱倆不說不就行了?”
“趕緊的,喝不喝?”
馬局笑了笑,隨後深深嘆了口氣,都說烈酒燙喉,但酒也能解千愁。
這口酒下去,馬局感覺堵在胸口的那股氣順下去不少,嘴皮子哆嗦著,莫名其妙的想說話:“老元啊·····有問題就問,幹嘛非得喝酒,你明知道我這人一喝酒,啥都往外說。”
元宏也跟著笑起來,言語中帶著醉意:“想啥呢,小芷昏迷到現在,我心裡也難受,你陪陪我!”
馬局跟元宏兩個加起來一百歲的老男人,坐在沙發裡,也沒有下酒菜,你一口我一口乾喝白酒,不一會兒說話舌頭開始打卷。
“老元啊~不是兄弟有事瞞你,這裡面牽扯實在太大,咱們得慎重!”
馬局用力拍著元宏的肩膀,扯著嗓子,似乎有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洩:“現在市裡得用鄭耀先,等等,等工程結束了,老子親自抓他!”
鄭耀先?!
元宏心裡默唸這個名字,作為春城人他當年聽說過這個人,混黑道出身,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明星企業家,想不到這裡還有他的身影。
馬局喝醉了,一邊說一邊流眼淚:“咱春城沒錢啊····很多工程得等用鄭耀先建,就是委屈小芷了。”
元宏似乎沒有聽到馬局的話,渾身通紅像是著火,再看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聲音有些啞,狠狠灌了一口酒,隨後調笑著摟住馬局的肩膀。
“不說這些了,老馬,你說,當年當兵的時候,是不是你······”
兩個人說著說著,話題不自覺扯到別的地方去,至於鄭耀先得事,也不知是默契還是酒喝多了容易忘事,倒是在沒人提了。
元芷的房間在二樓最裡。
秦朗跟著保姆剛到二樓,就見元芷門口站著一個老人,身子站立的十分挺拔,姿勢很有軍姿的味道。
這老人看著得有七八十歲,頭髮花白,渾濁的雙眼望不到靈魂,他表情木木的,直勾勾盯著對面雪白的牆。
秦朗都快走到老人身邊了,他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但凡老人手裡拿個鐵鞭,都跟個門神似的。
保姆見狀苦笑了一聲,衝秦朗告罪的點了點頭,走到老人跟前細聲細語的問道:
“老爺子,怎麼不睡覺跟這站著?”
“報告班長!我正在站崗!沒有發現敵情!”
老爺子人老嗓門倒不老,利索的衝保姆敬了個軍禮,轉頭看向秦朗時,那雙渾濁的眸子帶著疑問。
他腦中似乎在思索秦朗是誰,還不等保姆說話,老爺子臉色驚變,蒼老的手指向秦朗,差點戳到秦朗鼻子上。
“小鬼子!”
保姆趕緊安撫住老爺子的情緒,連聲解釋:“這不是鬼子,這是元小姐的朋友,是好人!”
“好人?”
老爺子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秦朗的五官,隨後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
“嗨!你瞧我這眼睛!這濃眉大眼的小夥子怎麼可能是鬼子...”
老爺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衝秦朗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志,把你誤會了。”
保姆怕秦朗生氣,畢竟對於中國人來說,最大的侮辱就是被誤會成小鬼子,其次是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