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眯著眼,語氣十分篤定的問:“你不是小日子吧。”
“甚至你都沒有去過日本,你的動作,語氣,甚至惺惺作態的謙卑,都是在模仿。”
“甚至模仿的都不是真正的小日子,而是大眾印象裡的小日子。”
秦朗說出自己的猜想,沒說一句,就好似將眼前這披著一身‘狗’皮的人,剝開一層,直至將他赤條條暴露在眼前。
“你厭惡自己的身份,血統,極力拋開華夏人的身份認同,努力扮演一個小日子。”
“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隻好狗,我估計你應該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但我就是好奇,既然你那麼舔日,為什麼還要待在這片土地上?”
秦朗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割在他的身上,若不是戴著般若假面,他臉上一定很精彩。
饒是站在破防的懸崖邊上,他依然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般若臉上甚至扯出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
“我當然是日本人,我身上留著高貴的皇軍血,我為什麼不能是日本人?”
“至於為什麼留下來?哈哈哈哈...”
般若低下頭,笑的渾身顫抖,在秦朗的注視下,他張開雙臂,聲音變得狂熱:
“你會知道的,到時候皇軍會重臨這片土地,只要找到...”
般若停住,臉上的癲狂還未散去,他向秦朗伸出手:“你也可以加入我們。”
秦朗沒有套到他想知道的,眼前的般若說到最重要的部分便掐斷了話題。
但秦朗可以確定,這人八成也是個精神病,而且病的不輕。
秦朗沒有搭理對方的邀請,而是詢問道:
“加入你們?加入你們當漢奸?怎麼你背後的組織實力很強嗎?”
般若眼神逐漸變得冰冷,看向秦朗吐露著殺意。
秦朗擺了擺手,衝般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要開始儒雅隨和了。
“我知道咱們免不了打一場,不過打之前我還有句話想說。”
“不說憋著難受。”
般若依然維持著他那套虛偽的客套,歪著頭審視秦朗。
秦朗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很裝?”
“你雖然很努力講普通話,但口音是掩蓋不了的。”
“該吃藥了。”
秦朗一句該吃藥了,也不知開啟了般若心裡哪道開關,瞬間,它的表情猙獰起來。
團扇揮舞,扇出滾滾黑煙,瞬間將這黑白世界染成黑壓壓一片。
秦朗早就準備好,頭頂光環猛的迸發出強光,將他的渾身包圍。
迎著翻湧而來的黑煙,秦朗迎頭撞了上去。
黑與白,光與暗在此刻碰撞。
在這意識主導的世界,秦朗與般若對拼起精神的力量!
般若晃動著身體,舞動著寬大的御神袍,跳起奇怪的舞蹈。
一把團扇越扇越快,瞬間整個屋子都被黑煙所淹沒。
黑暗中,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海坊主-黑水。”
黑煙滾滾竟也如水,黑白世界迅速激盪,猶如翻滾在波濤之上。
高高湧起的黑色巨浪如同一個巨人剛剛躍起,伴隨著般若揮舞手臂,將眼前一切摧毀。
與此同時的現實世界,已經關門停業的居酒屋大樓像是發生地震。
整個樓劇烈晃動起來,二樓,那座一比一復刻的小木屋竟被震裂。
天空之上,黑雲席捲,一場暴風雨即將駕臨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