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就在這時，有個巡邏衛兵匆匆趕來，“啟稟君上，此處有古怪！我們發現了好多碎屍！還有大量奇怪的黑水！”

“帶我去看看。”蕭啟棣的聲音響起。

他走了幾步，回頭問道：“寧姑娘不一起嗎？”

嗓音平靜不帶情緒，似乎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寧錦璃蹙眉，他是不是根本就沒生氣？自己想多了，自己嚇唬自己？

“噢，來了！”

寧錦璃暗暗鬆了口氣，快步跟上。

兩人跟著那名巡邏衛兵走了一百多米遠，在一處亂石堆裡看到了不少碎肉。

這裡一坨，那裡一塊。

骨頭皮肉稀巴爛。

寧錦璃只覺得有些噁心，捏著鼻子，下意識問：“動物屍體？”

蕭啟棣搖頭，“乾旱這麼久，除了安置於村子裡的戰馬，哪還有別的動物。”

“哦也對……”寧錦璃猛地一個激靈，臉色大變，“等等！不是動物的話，那這些……是人？”

蕭啟棣拿戰刀挑開些石塊。

然後用刀尖戳起一隻斷掌，“沒錯，是人。”

寧錦璃看到那隻斷掌皮肉外翻，紅紅的肉夾帶著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焦黑，隱約還能看見裡邊的筋骨。

“噦！”

她轉身彎腰，吐得稀里嘩啦。

活了二十二年，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人的屍體。

她現在才發現，電視劇和電影裡邊的道具做得再逼真，也遠遠沒有真正的來得震撼！

蕭啟棣把刀尖放到面前，鼻子湊近斷掌聞了聞。

他面不改色地分析道：

“屍體很新鮮，死了還沒多久。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直接粉碎，奇怪的是，又想被烈火焚燒過……”

“是的君上，”巡邏衛兵說道，“我和其他弟兄們也發現這一點了，並且在其餘地方，還有更多，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噦……你們……噦……能不能走遠點聊，噦！！”寧錦璃吐得更厲害了。

蕭啟棣斜了她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然後示意巡邏衛兵帶他到別的地方繼續檢視。

過了好一會兒，寧錦璃才緩過勁兒。

嘴裡滿是膽汁的苦澀味道，小臉都變得煞白。

她看到蕭啟棣在遠處，鼓起勇氣走了過去，“我剛剛想到，會不會是爆破溶洞的時候，炸到咱們自己人了……”

發現屍體的位置這麼巧，屍體又是那種樣子。

她擔心是不是當時有安放炸藥的將士沒來得及出溶洞。

雖然記得當時離開溶洞後仔細清點過人數，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蕭啟棣沒回答，似在思索什麼。

寧錦璃扯了扯他的袖子，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沒按遙控按鈕，炸藥就爆炸了，嗚嗚……”

“不是我們的人。”蕭啟棣回過頭。

寧錦璃一愣，“不是我們的人，還能是別人麼……”

蕭啟棣看她淚眼汪汪，慘白的臉蛋上掛著淚珠，下意識伸手想給她擦一下。

寧錦璃卻也下意識後退兩步。

蕭啟棣的手懸在半空，氣氛在這瞬間，莫名變得有些尷尬。

“額……那什麼，”寧錦璃吸溜鼻子擦擦眼淚，“我怕你手碰過屍體。”

蕭啟棣薄唇緊繃，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回過頭，幽幽道：

“我很確定，當時召集過去隨你安放炸藥的人，全都離開了溶洞，而且從碎屍數量來看，當時我們進溶洞的人全死了也不及如此數量，我在找是否能尋到物件判斷屍體身份。”

聞言，寧錦璃一顆懸著的自責心算是落回了肚子。

她冷靜下來，邊想邊說：

“雖然大自然的活水有自我淨化能力，但是短期內，這邊的水得處理之後才能用了，最關鍵是，千萬不要讓大家直接喝。”

“回頭我弄一批給水消毒的東西來，投放到池子裡……”

“對了，黑水在哪？我看看是啥樣的。”

本來是好心想幫這邊解決乾旱問題，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又是屍體又是黑水，她有些過意不去。

一名巡邏衛兵回答道：“黑黝黝黏糊糊，奇怪得很，也是從地裡流出來的，卑職可以帶仙子去另一邊看看。”

“黑黝黝黏糊糊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