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但不妙的是,身旁的羅拉、空洞上閒聊的精靈、相互依偎的狼人情侶、水中的人魚……通通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睡。
&esp;&esp;庭霖環顧四周,除了他以外,唯一有點動靜的就是沉在水中的海衛,在他的上方,依舊有泡泡接連不斷地升浮飄在水面。
&esp;&esp;庭霖握劍上前,無名劍拖在身後,一路劃過地面,發出抓心的銳響與無數迸濺的火星,但沒有一個人醒來。
&esp;&esp;水下,人魚孤獨地獨自面壁,略顯委屈。庭霖站定,注視著人魚銀藍的鱗片,輕聲道:“海衛,你還醒著嗎?”
&esp;&esp;“醒著。”沒等吐出來的泡泡全部浮上來,人魚就翻身擺尾從水中冒出來一個頭,眼神清澈如淺海波濤。
&esp;&esp;庭霖鬆了半口氣,見周圍沒人也懶得裝,直接道:“你說阿多尼斯什麼時候到?”
&esp;&esp;人魚疑惑抬眼:“為什麼你覺得阿多尼斯會到?”
&esp;&esp;“就算他到了,就一定會救你出去嗎?”
&esp;&esp;庭霖眼睫一掀,對面,銀髮藍眼的人魚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用一種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的語調道:“不如留下來吧,同學,如果你不喜歡亡靈,我也可以奪舍人魚。”
&esp;&esp; 還魂
&esp;&esp;庭霖眼底萃冰:“……【還魂】?”
&esp;&esp;“看來你知道的很多啊,”人魚不置可否,小臂交疊歪頭趴在石岸上,用海衛的臉扯出一個微笑,“誰告訴你的,阿多尼斯嗎?”
&esp;&esp;“與你無關。”庭霖後退一步,與水面拉開距離。
&esp;&esp;奪了人魚舍的亡靈不再怕水,又兼備了人魚的天賦,塔納託斯哼了一曲小調,庭霖原本因失去【歌者】維溫的身體旋即開始莫名其妙的燥熱。
&esp;&esp;難言的欲/火轟然燃起,庭霖咬牙撐劍後撤,把某條人魚來來回回罵了三遍。
&esp;&esp;海衛不是說他沒學過這種調情的歌嗎??那那隻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亡靈怎麼會唱?
&esp;&esp;庭霖冷酷無情,劍鋒切入左手手腕時絲毫沒收力道,鮮血滲出順著筋骨蜿蜒而下,“嘀嗒”一聲輕響,染紅了石板地面。
&esp;&esp;塔納託斯眸色暗沉,用目光沿著庭霖紅白交錯的手腕,向上落在唇角的傷口上,仰頭輕笑:“他們都睡著了,清醒的只有我,怎麼樣,難受嗎?”
&esp;&esp;“別動。”塔納託斯懶洋洋招手卷起一波風浪,隨意掐住一隻漂來的人魚的脖子:“失血過多會冷的,寶貝,你要是再加重那道傷口,我說不定會在擔憂忐忑之下殺兩個人。”
&esp;&esp;疼痛能壓制住慾望,庭霖動作一頓,原本指向胳膊的無名劍掉轉方向,“噌”的一聲切斷了一縷黑髮,插入地面。
&esp;&esp;“這些都是你的同學吧,如果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你活著,亞科斯學院的人會不會懷疑你呢?”塔納託斯甩開人魚,無形的鎖鏈自空中緩緩浮現出身形,自脖頸到腳踝,牢牢纏住了庭霖全身上下,旋轉收緊拖入水中。
&esp;&esp;塔納託斯撫過庭霖緊閉的雙眼,“你為什麼不掙扎呢?”
&esp;&esp;“有用嗎。”庭霖偏頭躲過塔納託斯落下的吻,向後倚靠著石壁,“我才多少修為,你又活了多少年了。”
&esp;&esp;“糾正一下,同學,這不叫‘活’。確切的來說,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年紀與你差不多大,可惜後來我死了,成為了亡靈。亡靈這一序列雖不生不滅,但也只能如同影子般渾渾噩噩地靠著追著活人度日,這難道能叫‘活’嗎?”
&esp;&esp;近在咫尺的皮肉下是汩汩流淌的新鮮血液,塔納託斯微笑俯身湊近,捏住庭霖下頜強行轉過來,讓庭霖不得不睜開眼看見自己的臉:“不過,現在我是人魚,應該也能算得上‘活’著吧。”
&esp;&esp;“剛剛在那處石窟內,我看見這條人魚極速前進,在水下送了你一個吻,你卻並沒有像拒絕我那樣拒絕他,是喜歡這張臉嗎?”
&esp;&esp;庭霖不情不願地抬眸,冷靜地注視著人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