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樹嗤笑一聲,彈了彈菸灰,不屑地瞥了陳宇一眼,“裝神弄鬼!你背後就算有人,我劉強樹也不怕!在這片地界上,還沒人敢動我!”
陳宇原本拉住張智勇的手微微一緊,隨即鬆開,他轉頭看向劉強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劉老闆,本來我想著私底下把事情解決了,大家面上都好看。可你既然這麼想對簿公堂,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他語氣裡的寒意讓劉強樹心裡咯噔一下,但轉瞬即逝,他梗著脖子,強裝鎮定,“對簿公堂?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走,現在就去派出所,我奉陪到底!”他用力地碾滅了手中的菸頭,火星四濺,像極了此刻他內心翻湧的怒火。
“劉老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陳宇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宋主任嗎?我是陳宇,對,有點事情想麻煩您……是這樣的,我舅舅在沙場那邊出了點事情,跟沙場老闆起了點衝突……嗯,對方態度比較強硬,我們想請您過來協調一下……對,就在沙場,好的,麻煩您了。”
陳宇結束通話電話,看向劉強樹,” 他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我倒要看看,等宋主任來了,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陳宇報完警,又當著劉強樹的面撥通了宋小威的電話,簡要說明了情況,並特意強調了對方態度蠻橫,拒不賠償醫藥費。
劉強樹在一旁聽著,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陳宇竟然真的報警,而且還搬出了宋小威,這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張智勇見狀,心中暗叫不好。
他拉了拉劉強樹的袖子,低聲說道:“強樹哥,要不……咱們服個軟?這小子看著不好惹啊。”
劉強樹狠狠地瞪了張智勇一眼,壓低聲音罵道:“你他媽的慫什麼!不就是個毛頭小子嗎?怕他個鳥!”
張智勇不敢再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態發展。
陳宇結束通話電話後,似笑非笑地看向劉強樹,“劉老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肯賠償我舅舅的醫藥費,這事兒就算了。”
劉強樹咬了咬牙,強作鎮定地說道:“我憑什麼賠?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關我什麼事!”
陳宇冷笑一聲,指著停靠在岸邊的抽沙船說道:“劉老闆,你那艘抽沙船好像沒有船號吧?無證經營,可是要罰款的。”
張智勇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猛地想起了什麼,連忙對陳宇說道:“小兄弟,這事兒是我們不對,我替強樹哥向你道歉。醫藥費我們賠,我們賠!”
陳宇沒有理會張智勇,而是繼續說道:“我聽說,蔣祥茂的案子還沒結呢……”
聽到“蔣祥茂”三個字,劉強樹和張智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見了鬼一般。
他們兩人都知道蔣祥茂是因為什麼進去的,也知道自己乾的那些勾當要是被查出來,下場不會比蔣祥茂好到哪裡去。
劉強樹的嘴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智勇更是嚇得腿都軟了,他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你和陶曉平……”
陳宇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兩位,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太絕的好。”
張智勇臉色煞白,蔣祥茂三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蔣祥茂因為非法採砂、破壞河道被抓,這事兒在圈子裡鬧得沸沸揚揚,他們和蔣祥茂做的勾當都差不多,要是被查出來,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他偷偷瞥了一眼劉強樹,發現對方臉色比自己更差,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落。
“你……你和陶曉平……”張智勇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篩糠一樣。
陶曉平是市裡的一個官員,據說和蔣祥茂的案子有關,難道這小子和陶曉平也有關係?
陳宇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智勇,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
這微妙的表情落在張智勇眼裡,卻如同千斤重錘,將他最後一絲僥倖砸得粉碎。
他彷彿看到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正緩緩向他們籠罩而來。
張智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堆起諂媚的笑容,搓著手走到陳宇面前,低聲下氣地說:“小兄弟,你看這事兒鬧的,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醫藥費我們賠,我們肯定賠!你看,五千塊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