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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見兩排官兵開道,在青袍禮官的引領下,新科狀元、榜眼、探花及餘下進士皆身著紅色錦袍,腰繫玉帶,烏紗為帽,帽簷簪著嬌豔欲滴的鮮花,騎著馬一溜兒行來。
&esp;&esp;哪怕大多數進士們都容貌平凡,不再年輕,如今騎在馬上接受百姓們的歡呼與仰望,這份春風得意,叫人的精氣神都變得高昂,真真是面帶紅光,神采飛揚。
&esp;&esp;而眾進士中,最為耀眼奪目的存在,莫過於那位身騎白馬的探花郎,河東裴瑕。
&esp;&esp;同樣是穿著紅袍,他面如冠玉,神清骨秀,那身紅袍在他身上,挺拔利落,另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華貴氣質。
&esp;&esp;他不像身旁的狀元、榜眼那樣笑容燦爛,神情恬淡,薄薄唇角只微翹一抹輕淺笑意。
&esp;&esp;探花郎實在太俊了!
&esp;&esp;街邊的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激動得面紅耳赤,雖知道這是她們得不到的男人,然而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神仙般的人物,也是一件值得紀念的美事。
&esp;&esp;懷中的繡帕、鮮花、荷包之類的物件跟不要錢一般,雪片般紛紛揚揚朝著探花郎砸過去。
&esp;&esp;裴郎君!探花郎!
&esp;&esp;啊啊啊他朝我們這邊看了!
&esp;&esp;胡說八道,他才沒看你,明明在看我這邊。
&esp;&esp;騎在前頭的狀元郎袁淵見著這陣盛況,扭頭笑道:守真,得虧此次探花是你。若換做我與致遠兄,朝我們丟的只能是白眼了。
&esp;&esp;狀元袁淵,而立之年,湖廣人士,圓頭圓腦圓肚皮,胖乎乎的很討喜,卻與玉樹臨風四字毫不沾邊。
&esp;&esp;榜眼方致遠雖不胖,模樣也斯文,但年逾四十,鬢角花白,都是當祖父的人了,自然也不好意思當探花。現下聽到狀元打趣,也捋須道:是,守真老弟這個探花,真真是名至實歸。
&esp;&esp;裴瑕莞爾:兩位兄臺過譽了。
&esp;&esp;狀元問:你家娘子可來了?
&esp;&esp;應當是來了。
&esp;&esp;裴瑕朝前頭一間茶館看了看,他早已為今日訂下雅間。
&esp;&esp;榜眼笑道:那肯定得來。守真老弟這般受歡迎,弟妹若不看緊,讓守真被其他娘子搶去做女婿,那真是悔教夫婿中探花了!
&esp;&esp;裴瑕扯了扯嘴角,並不接這話,只牽著韁繩,目視前方。
&esp;&esp;待行至預訂的那家酒樓,他緩緩抬頭,朝那扇半掩的花窗看去。
&esp;&esp;花窗後,白蘋笑道:娘子快看,郎君在看你呢!
&esp;&esp;冬絮也連忙遞上一籃子花:娘子快些,挑一枝花丟給郎君!
&esp;&esp;沈玉嬌昨日剛出月子,第一次出門放風,便是看自家郎婿的紅袍遊街,心底自也是滿滿的歡喜與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
&esp;&esp;夫妻一體,裴瑕的風光,也是她這個妻子的體面。
&esp;&esp;眼見婢子們興高采烈催著,沈玉嬌也不好煞風景,紅著臉挑了枝粉嫩嫩的芍藥,便探出半個腦袋,看準裴瑕經過的時間,朝他丟了過去。
&esp;&esp;哎呀,有點偏了!
&esp;&esp;她懊喪一聲,卻見裴瑕攥緊馬繩,勁腰後仰,長臂一伸,便穩穩當當將那朵芍藥攥在手中。
&esp;&esp;哇!!!
&esp;&esp;雅間裡和大街上,眾人都為方才那矯健颯爽的風姿所驚豔。
&esp;&esp;又見那始終清冷無波、不接受t任何鮮花香囊的探花郎,接住芍藥後,抬手便簪在他的烏紗帽簷。
&esp;&esp;那雙狹長鳳眸微挑,滉漾著毫不掩飾的歡喜笑意,朝斜上方的花窗乜去一眼,也不知看到什麼,嘴角的弧度也更深了。
&esp;&esp;探花郎笑起來可真好看啊!
&esp;&esp;百姓們不約而同地想,又不禁好奇,那花窗後是什麼人,竟得探花郎如此青睞。
&esp;&esp;娘子,郎君簪上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