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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珩頓了頓,安慰道:母親,您放寬心,父親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那齊王引薦給舅舅的道士,也蹦躂不了幾天了。舅舅雖然懈怠於國政,但還算不上糊塗,如今這般情狀,舅舅定是不會向從前那般了。
&esp;&esp;這倒是實話,帝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esp;&esp;齊王招兵買馬、私建兵庫,販賣私器和私鹽,勾結外族,陷害忠良,這些無不昭示著他的狼子野心謀權篡位。
&esp;&esp;於顧珩來看,大渝朝的繁華只是表面,內裡早已腐朽不堪,正所謂不破不立,只有打破了現有的這個朝廷,重新熔鑄,這個朝廷才有希望,繁華才能繼續。
&esp;&esp;長公主看向自己的兒子,短短三年間,自從國公爺逝世後,他成長得很快。
&esp;&esp;從當年那個風姿颯爽、意氣風發的少年成為為一個能獨擋一面的、運籌帷幄的成熟男子,長公主心裡不可謂不驕傲。
&esp;&esp;此次齊王東窗事發一事,若說自己的兒子沒在背後推動,她是萬萬不信的。
&esp;&esp;這次針對齊王之事,三司蒐羅證據的過程也未免過於順利,是不是你在其中推波助瀾?長公主淡淡問道。
&esp;&esp;顧珩倒沒遮掩,點了點頭。
&esp;&esp;只待證據確鑿,再給齊王致命一擊,迫使他的陰謀草草收場。
&esp;&esp;長公主心頭忽地溢滿愁緒:如今齊王潛逃,他既之前與外族勾結,此番若是投靠,邊境若起戰事,又該如何是好?
&esp;&esp;如今又正值冬天,北境的遊牧民族因資源匱乏,一進入冬季就要侵擾大渝的邊境,大渝年年不堪其擾,打跑了來年又捲土重來。
&esp;&esp;顧珩頓了頓,母親,這些事您就不要發愁了。若無事,兒子先退下了。
&esp;&esp;說完,放下茶盞,撩了撩衣袍,對著長公主行了個禮,就要退下。
&esp;&esp;長公主亦忙起身,想要送一送兒子。
&esp;&esp;忽地,她從顧珩撩起的衣袍上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這種香味很淡。
&esp;&esp;這是女子身上的香氣,是女子的肌膚血液下才能滲透出來的味道。
&esp;&esp;長公主一頓,又坐下,若無其事道:珩兒,等等。
&esp;&esp;顧珩回頭,疑惑地看著長公主。
&esp;&esp;長公主淡淡道:上次你說年底就把親事定下來,可還作數?
&esp;&esp;顧珩一愣,又想起姜臻那不管自己如何明示暗示,她都不為所動的表情,心頭不免浮上幾許炙躁與憋悶。
&esp;&esp;又不想讓母親看起來,只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esp;&esp;長公主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你忙去吧。
&esp;&esp;顧珩轉身離去。
&esp;&esp;長公主卻在椅子上坐了許久,她一直覺得,顧珩身上的那股香氣,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esp;&esp;到底是在哪裡呢?
&esp;&esp;長公主腦海裡百般思索,忽地一道人影跳入她的腦海。
&esp;&esp;那位寄居在府上的姜姑娘!
&esp;&esp;上次她被齊王刁難,她派玲瓏前去替她解圍,當時她走進自己時,隱隱約約傳入自己鼻尖的似乎就是這種香氣。
&esp;&esp;長公主年輕時,亦是調香的一把好手。
&esp;&esp;當年為了打發閨閣時光,她特意訓練過鼻子的靈敏度,聞過無數種花香,並留意這些香味給自己帶來的感受,時間久了,便可以聞出其中細膩的香味韻律來。
&esp;&esp;只不過年齡大了後,她已不再執著於調香,但對香氣的敏感與靈敏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esp;&esp;珩兒身上的香氣,是用任何花香或果香都調弄不出來的。
&esp;&esp;而且,齊王為難那姜姑娘的時候,當時也是珩兒先出來替她解圍的。
&esp;&esp;珩兒和這位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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