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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冷的月光從門口湧入,盈了滿室清輝。
&esp;&esp;江雲騅眼皮微掀,平靜的說:“我大哥十五歲入軍營,為了踏平越西征戰十年,多年前反賊叛亂,我二哥九死一生,毀了容顏,你早該知道,我江家世代忠良,註定要做天子的腳下石、手中刀。”
&esp;&esp;他早就看到自己的結局,所以不忍糟蹋好姑娘娶了她。
&esp;&esp;“江雲騅,你混蛋!”
&esp;&esp;柳如雪尖聲怒罵。
&esp;&esp;江雲騅的冷漠像是一把利刃,輕易絞碎了她這些年拼命維持的體面。
&esp;&esp;她貪圖江雲騅俊美的皮囊,貪圖忠勇伯世子夫人的尊位,貪圖眾人的豔羨和敬畏,可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esp;&esp;真真是笑話!
&esp;&esp;——
&esp;&esp;從忠勇伯府參加完接風宴回來,衛家就緊鑼密鼓的籌備起老爺子的壽宴。
&esp;&esp;李湘靈忙不過來,花容和府裡幾位姑娘也都幫著操辦。
&esp;&esp;這日花容剛從李湘靈屋裡出來,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那位周公子不是還來過咱們府上,說是與姑小姐關係很好嗎,怎麼能去招惹別的姑娘?”
&esp;&esp;“這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三爺在夷州那麼多年毫無建樹,姑小姐哪有永安侯府的千金高貴,周公子變心也是應該的。”
&esp;&esp;兩人說到這裡發現花容,連忙噤聲離開,花容略加思忖,折返回去找李湘靈。
&esp;&esp;一刻鐘後,府中所有下人都被召集到前廳。
&esp;&esp; 是來吵架的
&esp;&esp;“方才是誰在背後亂嚼舌根,自己站出來。”
&esp;&esp;李湘靈進府後,阮氏就慢慢把掌家大權都交給了她,衛映辰只有她一個正妻,其他妯娌的家世都在她之下,她在府中還是很有威嚴的。
&esp;&esp;她剛說完,就有兩個人站出來認錯。
&esp;&esp;“小的該死,小的豬油蒙了心,在外面聽到些風言風語,一時糊塗就說了出來,求姑小姐恕罪。”
&esp;&esp;兩人說完自己掌起嘴來。
&esp;&esp;巴掌扇得響亮,其他人都被震懾。
&esp;&esp;花容等他們扇了十來個巴掌才開口:“此事不止關乎我的名聲,還關乎表小姐的名聲,是誰告訴你們的?又是得了誰的好處故意說給我聽的?”
&esp;&esp;做奴才的,最怕的就是被主子抓到把柄,就算是說閒話,也會專門躲到主子不會來的地方再說,不會這麼容易被花容聽到。
&esp;&esp;若不是有上一世做奴婢的記憶,花容也會覺得這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巧合。
&esp;&esp;兩人眸底閃過驚訝,卻嘴硬的說:“姑小姐想太多了,姑小姐剛來瀚京,又沒有得罪人,哪有人會這麼處心積慮的來害姑小姐啊,小的知道自己嘴臭,願意受罰。”
&esp;&esp;只是背後嚼舌根被聽到,頂多挨頓打,再罰一兩個月的俸祿以儆效尤,但如果勾結外人,故意散播謠言,這罪名就大了。
&esp;&esp;兩人當然不會承認,他們在府中還有人脈,其他下人小聲議論起來。
&esp;&esp;若是沒有上一世的記憶,衛嫣臉皮薄,可能會就這麼算了,花容卻不同,她平靜的看著兩人,幽幽道:“雙親不在身邊,我自然處處都要多留一個心眼,今日看似只是三言兩語的小事,但若在祖父宴會當日,被賓客聽到我與永安侯府的表小姐搶男人,豈不是打兩家的臉?”
&esp;&esp;衛嫣剛來瀚京的確不可能得罪多少人,但衛家樹大招風,難保不會有人背後耍陰招。
&esp;&esp;而且李屹和江雲騅一直走得很近,如今江雲騅被停職,有人想借機離間也是有可能的。
&esp;&esp;李湘靈意識到問題可能並不簡單,命人搬了長凳杖刑拷問。
&esp;&esp;眾人見狀頓時大氣都不敢喘,那兩人捱了幾板子,終於也扛不住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