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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日剛吃過早飯,蕭茗悠就帶著桃花來了禪院。
&esp;&esp;今天在下雨,蕭茗悠穿了一身天青色交領長裙,裙子很素,只在領口和袖口的地方繡著紫藤花。
&esp;&esp;一路走來,裙襬被濺落的雨滴打溼了不少,人也被濛濛的煙雨染上溼氣,像染著晨露的花,嬌嫩極了。
&esp;&esp;“奴婢見過王妃。”
&esp;&esp;花容行了禮退到一旁。
&esp;&esp;昨晚哭了太久,花容的眼睛腫得厲害,聲音也有些啞。
&esp;&esp;蕭茗悠一眼就看出她的異常,關切的問:“花容姑娘生病了嗎?臉色怎麼這麼差?”
&esp;&esp;蕭茗悠問得真誠,絲毫看不出有在背後推波助瀾陷害花容的跡象。
&esp;&esp;花容飛快的看了蕭茗悠一眼,搖頭道:“謝王妃關心,奴婢沒事。”
&esp;&esp;桃花放好傘走到蕭茗悠身邊,不平道:“自上次暴雨後,王妃你就老是在做噩夢,昨晚更是好幾次從夢中驚醒,怎麼還有精力關心別人呀。”
&esp;&esp;桃花說著剜了花容一眼,好像是花容害蕭茗悠睡不好的。
&esp;&esp;“住嘴!”蕭茗悠和之前一樣呵斥桃花,“我不是說過不許對花容姑娘不敬嗎,你把我的話也當作耳旁風了?”
&esp;&esp;桃花一臉委屈:“奴婢知錯,奴婢也是擔心王妃的身體。”
&esp;&esp;主僕倆一唱一和,看似隨意,卻句句都別有用心,分明是故意說給江雲騅聽的。
&esp;&esp;花容平靜開口:“桃花姑娘若是真的關心王妃的身體,不妨趁御醫還在寺裡,讓他開些安神寧心的方子,如此王妃應該就能安睡了。”
&esp;&esp;桃花沒想到花容會一語戳中要害,瞪了花容一眼,沒好氣的問:“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婢在王妃身邊伺候多年,難道還會對王妃不好?”
&esp;&esp;花容垂著腦袋,一臉溫順:“奴婢沒有這樣想,王妃寬厚善良,奴婢也希望王妃的身體能好。”
&esp;&esp;桃花還想說什麼,被蕭茗悠喝止。
&esp;&esp;兩人拌幾句嘴無傷大雅,若是當著江雲騅的面吵起來,她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esp;&esp;進屋後,蕭茗悠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江雲騅:“昨日的東西我都添到冊子上了,你可以再清點一下看有沒有問題。”
&esp;&esp;江雲騅接過冊子翻看,花容上前斟茶。
&esp;&esp;遞茶給蕭茗悠的時候,右手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小半圈牙印。
&esp;&esp;那牙印不深,一夜過去泛著淡淡的青,若不是花容的面板太過白嫩,都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esp;&esp;蕭茗悠接過茶杯,用茶蓋一下下撥著茶水,嫋嫋的熱氣蒸騰而起,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有些看不清江雲騅的臉。
&esp;&esp;花容是江雲騅光明正大帶在身邊的人,能在她身上留下印記的,只有江雲騅。
&esp;&esp;那出現在花容胳膊上的牙印,代表著異乎尋常的親暱和欲。
&esp;&esp;花容身上還有傷,不能給他魚水之歡,他卻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跡。
&esp;&esp;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esp;&esp;是因為那雙和自己相似的眼睛麼?
&esp;&esp;蕭茗悠想的出神,冷不丁看到江雲騅翻動冊子時,袖子也滑下來一截,有一小片紗布漏了出來。
&esp;&esp;蕭茗悠眼皮一跳,脫口而出:“你受傷了嗎?”
&esp;&esp;屋裡很安靜,顯得她的問題相當突兀。
&esp;&esp;以她現在的身份,她是不應該這樣隨便關心別的男子的。
&esp;&esp;蕭茗悠說完咬住下唇,露出懊惱之色。
&esp;&esp;江雲騅並未遮掩,漫不經心的說:“被兔子咬了一口,不礙事。”
&esp;&esp;後山是有野物出沒,但從來都沒有見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