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事實，些許歉疚湧上心頭。

對此，做不到無愧於心。

妤月：“人族，自古便是這天地間，修仙修道的先天聖體。”

“看似力量微弱，卻對感悟天道法則，有著絕對的優勢！”

“我們常年累月才能習得的靈智，人族卻自小便有！”

“我們需得費盡心思修得人形，方才勉強能和你們一道踏上這修道之路！”

“陰陽，五行，馭萬物，三魂，七魄，經脈，氣海丹田！”

“這世間，多的是你們修道之法。”

“最開始，你們說三千大道，但發展至今，又何止三千？”

“這天地靈氣，天道法則，世間萬物，皆為你們所用！”

“所以……所以我們。”

“原想著，若是你們覆滅，或許我們的修行之路。”

“便能少一大阻礙……”

妤月說完，停頓一瞬。

視線緩緩移動，悄悄的去望容浠。

卻見其依舊是目視前方的走著。

方才的一番言論，好似對其絲毫沒有影響。

妤月忍著心慌，繼續道：“可那場混戰，你們人族之中，無數修士葬送。”

“其中築基及金丹修士，不計萬千。”

“乃至元嬰修士，也有未能倖免的。”

聞言，容浠心中回憶起，所熟知的元嬰修士。

印象中，師祖的那位總是喜歡拿拂塵抽人的師兄……

是了，那位仙長……

許久未再聽聞過他的傳奇了……

難道……

竟連……

身側妤月的聲音，還在娓娓道來著……

妤月：“何等的慘絕人寰……”

“哼~修士隕落便是慘絕人寰。”

“那先前死傷何止萬千的平民，便是稀疏平常了嗎？”

“你們妖族便是這樣來看世事的嗎？”

“那你可知？”

“在人族修士之中，從不會這般……”

容浠冷哼一聲，對此憤恨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妤月何嘗會不明白呢。

“是……”

“在我們看來，人族的覆滅不算什麼。”

“甚至是少了與我們爭奪資源的一大力量，是……”

“好事……”

“而後，也是因為瞧著，力量遠在我們之上的萬千修士，接連隕落……”“方才……”

“害怕接下來遭其毒手的便是我們。”

“可我們，遠沒有你們那般強大……”

“這才，在戰後，才……”

“施以援手……”

容浠腳下頓住，鐘山已然近在眼前，卻並未即刻走近。

轉身望著妤月，不過瞬間，好似渾身都透出一股凜若冰霜的氣息。

妤月已然不再言語，但其方才所言，著實是讓人，啼笑皆非……

好一個……

在戰後……

施以援手啊……

妤月對上其視線，分明心孤意怯，視線卻不曾挪開半分。

定睛注目的望著，細細凝視之下，卻看不透面容之下的喜怒哀樂。

良久，輕聲說道：“我們需要儘量掌握所有因素的動向。”

“容瑞知並非是全然失敗，那時的結果，是多方導致的。”

“我們是贊同其再次行事的決策的。”

“所以在他的手筆之外。”

“每一處至關重要的點，都有我們的人……”

容浠聞言，忽地想通一件事。

“所以，並非是柳白澤偶然選中了你。”

“而是你們妖族千挑萬選，選出了你？！”

妤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