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瑞知看著遠去的身影,直至完全看不見,方才轉身收拾殘局。
拉著容晨走至李君奕身前,屍首早已沒有一絲生氣。
胸口處的黃符,早已被血浸透,隨著傷口的弧度陷入其中。
想來先前秦冉安所說的,被那遊醫保住的心脈,已然寂滅。
“晨兒,李君奕出現在此並非爺爺所為……”
容晨卻並未回應,只是直盯盯的望著李君奕的屍首。
李君奕生前的神色在眼前一幅浮現,重合。
隨後又閃過浠兒滿身是血的畫面!
容晨雙手握緊拳頭,若是,浠兒同李君奕一般!
不會的!
思及此處,容晨轉頭看向容瑞知,對上其視線……
“嗯。”
容瑞知被這反應及那冷淡的眼神瞧的愣神,卻也不發一言。
“還請爺爺將李君奕帶回去。”
“我個子矮,一個人……”
“背不動他。”
容晨說完伸手,將李君奕脖頸處的布條拆開。
又將拆下的布條摺好,置於掌心之中,握緊。
轉身,便朝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直至容浠說完最後一字,容瀾寧看向只是沉默的柳昊淵。
“師父?”
柳昊淵應聲看去,“九江那邊怎麼說?”
“師叔她說……”
瀾寧看著面上未見神情變化的師父,卻還是頓住。
直覺讓其感覺柳昊淵的眼神分明不太對。
“嗯~那位華道友……說?……”
柳昊淵昂首示意其繼續說。
“說是這東西同走屍,殭屍並非是一類東西!”
“殭屍最顯著的特徵是陰氣極重,可師叔……!”
柳昊淵:……
“……可華道友瞧過我帶過去的東西了,並未有陰氣!”
“且殭屍咬人是為了吸食靈氣。”
“天地之間的靈氣,遠沒有人,這萬物之靈的靈力重,且純粹。”
“這才咬人吸血,卻並不會將人拆骨入腹!”
“但那東西根本也不是什麼孕婦!”
“肚子裡全是殘骨腐肉!”
“《閱微草堂筆記》中也提到,屍體轉為殭屍,無非就是新屍突變或久葬不腐兩種!”
“多數是與土壤有關!”
“但那東西連埋都沒被埋過!”
“身上都是血跡,一絲被埋過的痕跡都沒有!”
“這每一條都對不上,完全不是同一種東西!”
“走屍就更別提了。”
“不過是術士施咒使得屍體短暫行走,讓其屍首落葉歸根的。”
“都是死的透透的,不施咒都不會動的。”
“更不會攻擊人了!”
瀾寧一口氣將師叔的話全部轉述,長撥出一口氣。
柳昊淵已然再次沉思,神情嚴肅,眉眼微皺。
容浠見這位爺爺什麼話也沒說,場面一片安靜,
伸出手去扯了扯柳昊淵的衣袖,“爺爺,李君奕……”
“他是怎麼了?”
“他就這麼死了,他這麼好的人,來世可會……”
“可會好過?”
柳昊淵看著這小手,手上的繃布都還沒拆。
神情緩緩,淺笑著對著容浠道:“爺爺得先弄清楚,把你打傷的,是什麼東西,方才能下結論。”
“那李君奕雖說是同那東西,病症相似。”
“但必定是其心智堅定,心神浩蕩,這才保留了理智。”
“其心天地可鑑!”
“道從不講因果與來世,爺爺也不會含糊與你說他來世必有福報之話。”
“道只講承負和今生。”
“長曰:天道有迴圈,善惡有承負。”
“承者為前,負者為後。”
“李君奕既為承者,你同你哥哥既為負者。”
“負先人之承,承後人之負。”
“天道迴圈,長此以往。”
“豈非不是李君奕報國之志,乃先人負於後者也?”
“道設生以賞善,設死以威惡。”
“行善,道隨之;行惡,害隨之也。”
“這便是天道迴圈承負報應!”
“孩子!自這世間萬眾行善之人,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