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月：“問你祖宗去，我不知道。”

豐青：“……”

“你現在真的很不可愛！”

二人霎時之間，相對無言。

片刻後，豐青緩緩開口問道：“妤月，你學會什麼是愛了嗎？”

妤月無奈，不知道這人今日為何這般囉嗦。

不禁疑惑的轉頭看去，本想懟上兩句，卻在瞧清其面容之後啞語。

只見雙眼緊閉的豐青，臉色肉眼可見的煞白。

氣息急促之下又微弱的異常，嘴唇乾裂，好似微微一動便會滲血一般。

妤月猛然伸手晃動其肩膀，“豐青！”

“收斂些，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豐青緩緩的睜開雙眸，氣若游絲道：“別晃了，頭暈啊。”

妤月停下手上的動作，卻沒將其放開，急切的將人拽起來。

豐青推開其手，再次躺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現在，學會什麼是愛了嗎？”

妤月滿臉疑惑的望著其不知如何回答，不明白為何要這般問。

豐青：“你怎麼不說？”

“哦~我知道了，你還不會……”

“對吧？”

妤月急切道：“你總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做什麼？”

“我告訴你收斂一點！”

“你再這般下去不管不顧的將靈氣散出去，即便是我能救你……”

“你也避免不了神識受損！”

“豐青，停下來！”

豐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緩緩道：“你就是沒學會，才在這吼我。”

“我告訴你，我會了。”

呢喃的話語自沉重的呼吸聲中透出，每一字都像是自泥潭中掙扎而出。

妤月不明所以，急切的問道：“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不肯停下！”

豐青費盡全身的力氣揚起一抹笑意，怔怔的望向妤月。

微弱的開口，“我說，我不走了。”

妤月被這話語驚的呆愣在原地，眉眼緊蹙，不知所措。

豐青這是……

這是決定將自身全部靈力散出去，供養這片天地！

妤月縱然是聽明白，卻不明白這番抉擇是為何。

愣愣的問道：“為什麼？”

豐青淡然道：“看嘛，你就是沒學會。”

“好了，看在你我朋友一場，便大發慈悲的教教你好了。”

“妤月……”

“妖修總是喜歡透過愛一人，來參悟到底何為愛。”

“可又極其容易陷在其中無法自拔，亦或是不解其意。”

“你想想，你是否總會在某些時候，不忍容浠走上既定的道路。”

妤月還處在豐青的抉擇中久久不能平復，聞言方才有了反應。

垂眸呢喃道：“不忍又能如何呢……”

又忽地反應過來，急切的問道：“不是，我是在問你為什麼這般做？！”

“為什麼要放棄自己！”

豐青笑得無奈，“你覺得她自己願意嗎？”

“你覺得她是為何放棄了自己？”

“妤月，如果有一天，你對這世間萬物，都有對她一般的不忍。”

“那時，你……”

“罷了，就說到這吧。”

“天快亮了。”

“你自己走吧，我送不了你。”

妤月眼眸瞪大一瞬，忍下煩躁的心緒。

徑直在其身側躺下，“總要聽你把話說完。”

“豐青……”

“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

豐青方才緊閉的雙眸猛然睜開，“也好，你送送我也好。”

轉頭望向妤月，卻見其只是愁然的望著天。

輕笑一聲也隨即看過去，“妤月，我說了半天。”

“你卻聽不出，你要的答案，就在其中嗎？”

“你總問為什麼，不就是因為……”

“我愛這世間！”

妤月茫然的重複著，“愛？”

豐青柔聲道：“對啊。”

“我見這世間滿目蒼痍，草木皆枯落。”

“於心不忍，願與之共存亡。”

“若能得見山川蓊鬱，失之我命也無妨。”

“這便是，我對這世間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