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瞧著像是……
容浠抬頭望去,正殿的屋簷一角破碎不堪。
那消失的最後一個石凳,赫然就在屋頂上。
這……
收回視線,空地上最黑的一處赫然瞧著便是源頭。
方才湊近些許,便聞見些刺鼻的酸味。
這場面,怎麼看著不像是有什麼外敵邪魔一類的。
倒像是煉丹炸爐了……
柳向歡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卻沉默不言。
不遠處的張向晗正跪在柳白澤面前,背對著瞧不見神情。
但卻瞧見柳白澤似乎是一臉淡定,甚至還有些微微的笑意?
但整個面容漲紅著,瞧著又不像是覺得無礙的樣子。
手上握著的木拐更是用力之下有些顫抖。
隨後頂著這副神情四下勘察起來,徒留張向晗還跪在原地。
容浠看得心慌,師伯這神情我是再熟悉不過了。
看似沉默,實則立刻就會爆發的那種。
若是沒有,回頭定然是叫人生不如死的地步。
容浠小心翼翼的靠近柳向歡,儘量避免師伯注意到自己。
低聲湊近道:“師父……”
“這是……炸爐了?”
柳向歡回眸望過來,瞧見這人又是跑的滿頭大汗。
神情也是緩和了幾分,伸手抹去容浠臉上的汗珠。
“你著什麼急?”
“讓你練功就喊累,這會倒是跑的挺快。”
“就是真有急事,也有我和你師伯在。”
“輪得到你來力挽狂瀾嗎?”
容浠任由著柳向歡的動作,卻完全沒在意其在說什麼。
而是偏過頭去瞧張向晗,可偏偏除了背影什麼也瞧不見。
容浠方才回頭問道:“只是炸爐,師伯怎麼瞧著這麼氣惱?”
“難道是因為把屋子砸破了?”
“那讓師兄修不就好了?”
“橫豎咱們上清宮,不論是何處的屋子破損,都是師兄在修。”
柳向歡:“若只是這般就好了……”
“一來呢,你師伯前日替人佈陣換回的三兩桂枝,全讓你師兄燒焦了。”
容浠疑惑道:“桂枝?”
“幹什麼用的?”
“桂枝比師兄還重要?”
“師伯至於嗎?”
開玩笑,師伯不是一向對師兄疼愛有加嗎?
柳向歡皺眉道:“你個小沒良心的。”
“這桂枝是溫通經脈,助陽化氣最好的。”
“你師伯專門給你求回來的,你還在這至於嗎……”
容浠一愣。
啊?
給我求的?
師伯這……
給人整的還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去求個情。”
柳向歡:“回來。”
柳向歡一把將人拽回來,“你師兄這回確實是該罰,你別去摻和。”
柳向歡嘆氣道:“這桂枝只是其一,若只是如此,當然不至於……”
容浠:“師父此話是何意?”
柳向歡:“晗子……”
“到底是心性尚淺,性子也急,但修煉……”
“最忌諱的便是急於求成而適得其反。”
“早晨你們炸爐,一部分的緣由,確實是因為陽城罐不足以承受的住太陰真火。”
“但還有一部分的緣由,便是那陣法,有問題……”
容浠震驚道:“這……”
“可師兄不是已然將陣法給復原了嗎?”
“難道是沒成功?”
容浠瞬間慌張起來,這陣法的詭異之處在應天州時可是見識過了。
妤月湊近安撫著容浠,“不是沒成功……”
“而是最初的陣法,本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