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呵斥起周圍呆若木雞的丫鬟:“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她們拉開!”
蘇酥上前拉人,如意推開她。蘇酥故意撞到了沈衛的身上,沈衛趁機捏住蘇酥的手,感覺不到任何的內力。難道認錯人了,不過是人有相似?
“這是在幹什麼!”
袁敬一聲吼,如錦住了手。如意捱了如錦一巴掌,左臉火辣辣的疼。可她也不虧,她踹瞭如繡如錦兩腳。把如錦那梳得精緻的靈蛇髻扯得亂七八糟,像個瘋婆子,扯掉了她好多根頭髮。
袁敬罵道:“我麾下的兵將奮勇殺敵,保一方太平。我的女兒卻在府裡大打出手,骨肉相殘,太平的日子過膩煩了是麼,逞兇鬥狠,當初怎麼不爭氣點投胎做個男的披甲上陣!”
韋氏捧著如錦的臉,心疼死了:“將軍,如錦自小被我捧著手上,我這個做孃的都不捨得打。你看看如意下手多重,如錦可沒許人家的,臉好不了怎麼辦。”
如意指著自己的臉,她的臉估計也是腫的:“我也挨如錦打了,怎麼,如錦的臉豆腐做的,我的臉就是花崗石麼?她先動的手,我還擊何錯之有。”
“爹,是袁如意、如繡對娘不敬,不分尊卑,我才教訓她們的。”
如錦鼻涕眼淚一塊流,不及如如繡哭得唯美。
“父親,我是被大姐冤枉的。”
如意覺得嘴角疼,估計裂了:“我說的是實話,哪裡有不敬,若是覺得我不敬,我就再說一遍,讓父親評一評是不是真的不敬。只是少不得要牽扯些別的事。”
藺蘭知捏著如意的下巴檢視她的傷,他看著如意,話卻是對如錦母女說的:“再如何也是先動手的不對,打的還是嫡姐,這可不僅是袁家大小姐,還是我藺蘭知的夫人。打出好歹來,哪怕是落了根頭髮,二小姐要怎麼賠?”
語氣溫和,可殺人誅心。如錦再笨也聽出來了,她心心念唸的藺大人在說她賠不起,她連袁如意一根頭髮都不如。
藺蘭知拉住如意的手,不讓她碰傷口:“岳父,還是先讓她們處理傷口吧,有什麼話後面再訓斥。”
袁敬揮手,讓她們各自下去上藥。
如意去了她出嫁前住的那間房,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藥。
藺蘭知坐到她身側,從她手裡拿過紅棕色的藥瓶,這好像不是藺府備著的金瘡藥:“夫人還備著藥?”
如意謹慎的答:“這是我自己調製的,藥效比外邊藥鋪能買的那種要好,所以就帶著一瓶,有備無患。”
藺蘭知開啟蓋子嗅了嗅,藥鋪裡賣的金瘡藥大多加了冰片,味道刺鼻,而如意自己調製的倒是有股清香味:“夫人還會製藥?”
“我懂醫術,會製藥也不奇怪吧,都是師傅教的。”
藺蘭知颳了些膏藥到指尖幫她塗抹。
他知沈衛定會想辦法試蘇酥,不必他動手,沒想到這才走開多久,便試出結果了。
沈衛是不是太過順利了。
是如意把蘇酥救回藺府的,她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夫人該知道如錦行事衝動,怎麼還跟如錦動了手。要不是我和岳父到得快,你可就要吃更多苦頭了。”
“以前如錦和如繡故意絆過我,看我摔倒恣意歡笑。這些於父親他們而言可能就是女兒家的玩笑,微不足道。於我卻不是,在將軍府的記憶全是屈辱,就一件開心的都沒有。她們先欺負我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實在忍不了了。憑什麼要讓她們欺負,憑什麼。”
如繡代入了原主的記憶,原主性格是軟弱,可心也是肉長的。會難過,也會感覺到羞恥。她從未傷害過誰,無端被捲回都城,在庵堂時日子雖是清苦,但至少心是平靜的。
藺蘭知見她流露這番真情實感,不像假裝,幫她擦了眼淚:“別哭了,眼淚落到傷口上該疼了。只要你高興,想如何便如何,把天捅了,我也為你擔著。”
如意吸了吸鼻子,算矇混過去了麼。
只要藺蘭知願意,真的是能把人寵到天上去,百分之七的虛情假意尚且如此,若是他真心愛一個人愛到入了骨,入了髓,到了百分之百,不,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她好奇了。
如意抱住藺蘭知:“如錦恨我搶了夫君,我都嫁給你了,她還不死心。見了我總是一而再的挑釁,我沒夫君想的大度,也會拈酸吃醋。哪還有什麼六根清淨,都墮入紅塵的貪嗔痴裡了,辜負了師父對我的教誨。”
藺蘭知揉著她的後頸,聽著她帶酸味的話。要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