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蝶蘭與君寒澈回到宅院後,院內的血腥味已經被處理乾淨。
沈蝶蘭剛要進屋內,像是想起什麼,又轉身看著身邊人,“那溫均,你真打算放他一馬?”
君寒澈聽到後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他掀不起風浪,若他識相些,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
說到這,他停頓一瞬,繼續道,“至於那李堯,他本就是二弟的人,膽大妄為,在他眼皮底下私吞災銀,也不知我那二弟知曉後會不會放過他。”
“你已傳信給二皇子了?”沈蝶蘭詫異。
君寒澈也不瞞著她,神色陰鬱道:“傳給他那多沒意思,得讓我那好二弟長長記性。”
沈蝶蘭點了點頭,這是要反將他一軍了,看來這次他也是栽到自己人手上。
“那溫均能讓李堯將東西交出來嗎?”
她隱隱有些擔憂,那李堯看著比溫均狡猾多了。
“不會,暗影已經將東西轉移,他去只會撲空。”
沈蝶蘭皺了皺眉,將東西轉移?
那今日為何還要溫均去尋賑災銀兩?
正想著,只覺一個人影慢慢靠近,她抬頭看去,後退一步,“作何?”
“還不進去歇息,是要我抱你?”君寒澈挑眉說著,那樣子就像在詢問吃飯沒一般自然。
沈蝶蘭聽後,臉騰地一下紅了,身子僵了僵,“無恥!”
她說完便轉身進了屋子,那樣子活像有猛獸在後面追一般。
君寒澈見此,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鬱悶,站定了一會兒,也轉身回了西廂房的屋子。
翌日,沈蝶蘭依舊去了村莊,雖然藥材已分發完畢,但她心中任然有些擔心,帶著人挨家挨戶地看著,叮囑他們要煎藥喝。
正當她要去下一家時,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丹玉急忙扶著她,“小姐你沒事吧?”
面前人是名女子,也對著她不住的道歉。
沈蝶蘭回過神,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紙揣好,繼續往前走去。
午時過後,她回到馬車上,看著手上那女子給的紙條,開啟看了看,冷笑一聲,挑開簾子問:“大皇子今日可是去了河堤處?”
“是,一早便去了,小姐可要過去?”
她想了想,拒絕道,“不了,回宅子吧,你讓小廝傳個信,就說我有事相商,讓他早些回來。”
丹玉應了一聲,便讓小廝騎馬過去傳信。
她一直等到晚膳前,君寒澈才帶著一身寒意回來,身上還有一股泥土味。
看來河堤修繕進展還不是很順利。
她擔憂地皺了皺眉,到底也沒說什麼,可她這細微的動作卻被君寒澈捕捉到,進屋的身子頓了頓,“等我,我先去沐浴。”
他說完便出了屋子,沈蝶蘭來不及喊住他,只得讓人將飯菜先端下去熱上。
兩刻鐘後,君寒澈換了一身青色衣袍,烏黑的長髮半挽著,臉上的疲憊也一掃而空,全然一副貴公子模樣。
丫鬟將飯菜擺上後,便都退出去,屋內只剩他們兩人。
君寒澈吃了兩筷子後,慢悠悠問:“今日尋我何事?”
沈蝶蘭擦了擦嘴角,將手中的信遞給他,“二皇子讓我將賬本偷來給他。”
君寒澈接過信隨意看了一眼,便扔在一旁,心底也因她的信任而泛起一絲暖意,看來這丫頭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那便給他吧,李堯不是做了兩本賬目嗎,將他自己那本假的給他便是。”他壓住心底的異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沈蝶蘭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以為他這是在跟自己置氣,本不想理他,但想到這些日子的相處,到底還是解釋了一番。
“我對二皇子從來都沒有什麼別的心思,更沒有歸順於他,於他的關係也不過是利用。”她說到這,微微停頓一番,“你,切莫多想。”
說完便彆扭地將頭偏向另一邊,沒有看他。
屋內靜默一瞬,沈蝶蘭皺了皺眉,這人脾性怎的這般大,自己都好好解釋了,還要怎樣?
她心中越想越氣,剛要起身離開,便被一聲笑聲打斷。
她驚訝地轉頭看去,君寒澈依舊保持那個動作,只不過他此刻的雙目裡滿是笑意,嘴角也揚了起來,沒了平日裡的陰鬱,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沈蝶蘭呆愣了一瞬,腦中還環繞著剛剛那聲笑意,臉上爬上緋紅,“你,你笑什麼笑。”
說著便站起來往裡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