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才經歷了自己寵愛的貴妃與自己信任的國師的背叛,連自己疼愛十幾年的兒子也是別人的。
他對於性子耿直但忠心的兒子,反倒是有了些許柔情。
現在事情真相有了,他卻已是心力交瘁,對於君寒澈說的事,便也沒了怒火,只嘆了一口氣,“海公公。”
屋外,海公公彎著腰走了進來,“陛下。”
“傳朕口諭,讓禮部安排大皇子與沈家嫡長女的婚事。”
“諾。”
海公公退出後,君寒澈也沒再多留,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宮殿。
宮殿外,君澤宇看著他出來,頓時變得面目猙獰,語氣充滿恨意,“大哥真是好計謀,這一舉兩得的事可幹得不少。”
“既然二弟知道,為何又不長點心眼。”君寒澈停下腳步,神色愉悅地看著他,“這一舉兩得的計謀,何為總是中招?”
“你”君澤宇被氣得說不出話,只憤恨地盯著他。
“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就不多陪二弟了。”君寒澈輕笑一聲,快步離開。
這次他總算將阻礙他與蝶蘭在一起的障礙掃除,他得儘快回去將此事告訴她。
宮殿內,待海公公進去,只見君欒獨自一人坐在案首,背脊有些彎曲,看著窗外出神。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事落在普通人身上,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此人還是大周的帝君。
只是剛剛聖上也只讓人將劉貴妃與國師送去大理寺,也沒給個具體章程,且這三皇子又該如何處置?
“海池啊。”君欒嘆氣喊道,“你說這事,朕要如何處置?”
君欒很少這般叫他的名字,海公公連忙應了一聲走上前,垂著首沒有回答此話。
皇家之事,他怎敢隨意評判?
且這事確實難辦,這罪是得定的,可又不能直接以此事定罪,得想個折中的法子。
畢竟混淆皇室血統,聽信奸臣,將長子的婚事一延再延,這事若是傳到鄰國,怕這大周的顏面也丟盡了。
殿內沉默一瞬,君欒才又開口,“擬旨吧。”
“諾。”海公公應了一聲,便去將中書省的人傳來。
而此時的丞相府內,沈蝶蘭正打算出府,便聽到門房過來稟告。
“小姐,郡主來了。”
君華瑜?她來做什麼,難道是為了君召南的事。
“快請進來。”沈蝶蘭說著,又讓丹玉去備了果脯。
不稍片刻,君華瑜一身粉色裙褥,腳步緩慢地走了進來。
沈蝶蘭微微福了一禮,“郡主,進來坐。”
“沈小姐。”君華瑜立於幾步之外,頷首回應。
進屋後,兩人對坐於矮榻之上。
“郡主,此次前來,是有何事?”沈蝶蘭倒了一盞茶,遞了過去。
看著她手中的茶,君華瑜伸手接過,輕輕擱在桌几,垂下眼簾,輕聲道:“華瑜想求沈小姐一件事。”
聽此,沈蝶蘭卻沒有順著問,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現在心裡更加肯定,君華瑜來此,便是為了君召南的事。
見她不為所動,君華瑜只得深吸一口氣,“南哥哥的事,沈小姐是知道的吧?”
果然如此。
“郡主是為了三皇子而來?”沈蝶蘭笑了笑看著她,“那可能是找錯人了。”
自己沒有理由去救他。
“南哥哥他從未想過害你,也未想過要拆散你與大皇子。”君華瑜微微低著頭,語氣帶著絲絲難過,“他是無辜的。”
無辜?天下無辜牽扯之人多得去了,又有誰去替他們求情。
“郡主這話便不對了。”沈蝶蘭嗤笑一聲,“生在皇家,貴為皇子,就算不得無辜。”
前世自己也未曾害過人,不也沒落得好下場。
屋內沉靜一瞬,君華瑜看著杯中的水,笑了笑,“沈小姐知道朝鳳閣嗎?”
不待沈蝶蘭說話,她又抬起頭,看著她,“宋桁,你見過了吧?”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為何認識宋桁?
難道之前君寒澈的猜想是對的,辰王果然與朝鳳閣有關。
可若真有關係,她也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此人。
君華瑜似乎看出了她的猜想,依舊面含笑容,“沈小姐還記得上次去桐梧山的道觀嗎?那是朝鳳閣的幻閣的據點。”
“幻閣?”沈蝶蘭皺眉問道,自己對著朝鳳閣,不論是前